季青临的头侧到靠近窗户的那一边,外面倒放的光影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反复如此。
他下颌的线条很流畅,顺到耳朵,耳垂薄的很,挂着浅浅的粉。
隽雅的公子,半点未沾凡尘的俗气。
宴知安的视线仿佛黏在上面了一样,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想摸……
宴知安的手放在皮质的车座上,强忍着内心隐隐作祟的欲.望。
却看见闭眼休息的人,眼皮抖动,明显可见季青临没有睡着。
他的心脏跳的很快,失律的跳动让季青临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掌控。
一声轻啧。
“小书生。”
季青临没有回应,恍若睡着了,只是那颤抖的眼皮,已经悄悄出卖了他。
宴知安脸上轻轻漾开一抹笑,慢慢凑近季青临,慢慢的,不言语。
季青临只觉得自己头顶覆下一片Yin影,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终究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来。
然后,和宴知安对视了个正着。
对方猛然的贴近,凑近的脸瞬间放大,惊的季青临猛然后背贴在靠背上,瞪大了凤眸,看着她。
宴知安瞧着他呆愣愣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喊了声:
“小书生。”
“怎,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发虚。
心里也发虚。
“装睡?”宴知安瞧他一副自己要被人欺凌的模样,舌头被牙齿轻咬。
她寻思,自己也没对他怎么样。
季青临这时才回过神来,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清隽的面容趁人不备,爬上浅浅的绯红,他浑身上下都发热,有些狼狈的往靠窗户的那一边坐了坐,仿佛怕宴知安对他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一般。
“是您看我的眼神太烈了……”他小声说。
见状,宴知安轻笑,懒洋洋的放松整个身体。
“是我的不是,现在不看你了,睡吧。”
车厢静谧良久。
正当季青临的心准备放下的时候,旁边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小书生啊,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爱呢。”
那只小袋鼠,又不停的在跳跳跳,越跳越快,刺激着肾上腺素,他头皮发麻,整个身体都传过一股酥麻,直麻到他的心里,让他浑身都发软发烫。
季青临紧紧的闭着唇,愈发不敢再多看宴知安一眼,紧贴着车门,一步也没有再朝宴知安多靠近。
宴知安也没再撩人。
后头的路二人相安无事。
————
但宴知是怎么也没想到,没两天,她又在医院看见了季青临。(做春梦进医院)
宴知安坐在病床旁,看着自她进来后,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死活不愿出来的人,满头雾水。
她不过就是问了句怎么好好的又进了医院,这人就害羞了。
只是这样也不是法子,担心人把自己憋坏了,宴知安只好哄着: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快中午了,我去帮你拿午餐好不好?”
好一会儿被窝里才传来闷闷的声音:
“嗯。”
听着脚步声走远,关门声响起,蒙在被子里的季青临这才试探性的动了动,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
一张好看的脸,满是红晕。
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季青临的思绪顿时又不受控制了。
他想起昨夜的梦里,宴知安唤他:
“阿辞……阿辞……”
一句一句,漫不经心,又带着勾人的韵味,从耳朵直钻到心里,像一把小勾子,勾的他心尖儿颤。
还看见,宴知安眉眼潋滟,抓着他的手腕。
即使在梦里,他仿佛都能感受到手腕上的清晰力度,和宴知安的滚烫温度。
锦被红账鸳鸯面,他好像被困在榻上,不得动弹,身体被滚烫灼热的手轻碰,一寸寸的游走。
不断的煽风点火。
他的手被轻握,十指相扣着。
耳边还有清浅低哑的声音含着漫不经心的轻笑,“阿辞~”
“阿辞可舒服?”
“阿辞,想要吗?”
一字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他心火烧着,然后,被一张软嫩的红唇,将他烧成了火。
温香软玉,红鸾帐飞,共赴巫山云雨。
宴知安拎着午餐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他眼尾驼红,玉面带粉,眼底氲氤着雾气,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她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弄出点声响来。
床上人顿时惊醒,看向宴知安一眼,又飞速收回目光。
宴知安:……
宴知安安静的开始摆餐,在季青临眼前晃来晃去晃去,但一想到那个梦,季青临就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