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反应一会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
是了,她从陡坡上摔下来,急速下落的时候头撞到石头,满眼都是枯黄。
这时,病房门从外面推开。
林清絮随之望去。
是年轻的护士。
看见林清絮睁眼,她也一怔,随后说,“你的朋友在外面守了你好几天了,你总算醒了。”
“朋友?”
“嗯。”小护士替林清絮换了输ye瓶,“就在外面,我给你叫进来。”
脚步声走远,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说话声,随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许楠。
他看见林清絮的当下,眼睛一shi,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就说像你这种祸害,应该长命百岁的才是……”
他废话一箩筐,林清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他话音渐落,她才问道,“我睡了几天?”
“满打满算,三天了。”
“我这是在哪?”她问。
“医院啊。”
“我当然知道在医院。”可是她不记得她们在的那个荒郊野岭能有设备这么好的医院。
“你出事之后,顾今轶就给你联系了转院。”
闻言,林清絮看向房门,许楠随着她的目光,猜到她想问什么,说道,“顾今轶不在,我让他去空病房休息一会,他守着你,熬了三个大夜,受不住了。”
林清絮点点头。
许楠想起医生的叮嘱,又嘱咐她多睡一会,说如果她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务必要告诉他。
说完,他就走向窗边,把窗帘拉严实了。
房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许楠离开,顺带将门关严。
……
林清絮又做那个梦了。
一样的脸,一样的男生。
一样看着她,但这一次他没有对她张牙舞爪而来,而是满脸泪光。
目不转睛盯着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他?
再次睁眼,同样冷汗涔涔。
林清絮起身,移到床边,动作有些慢。
可能是躺久了,脚触地的时候竟有一瞬间的不适,身体离床之际,腿有些打颤。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入夜了,天气不好,看不见漫天的繁星,乌云密布,颇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
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群山,雷电滚落,天边忽然大亮。
这样多变的天气就是西部吗?
她想。
烟瘾犯了,林清絮习惯性地找烟,手摸向裤兜,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服。
拉开一点窗户,外面的冷风渗了进来,带走房间内的暖意。
林清絮在窗边站了好久,心头徘徊不去的是梦里那个男生的脸。
他是谁呢?
在风口站了一会,林清絮回到床上,随后一夜无眠。
忘记拉上窗帘,窗外后半夜的电闪雷鸣化作光影打在房间地板。
接近天亮的时候,她终于睡着。
梦里那个青春期的男生又出现。
这一次,林清絮闭着眼竟情不自禁叫出那人的名字。
她闭着眼,双臂却止不住的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睁眼,眼睛很shi,凉凉的ye体从眼角滑落。
眼前却还是一片白。
林清絮茫然的看着四周,终于意识到刚才一切只是梦。
她下床,窗外的阳光在床边洒了一片金黄。
房门拉开,林清絮往外走,问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顾今轶是在林清絮刚离开房间一会后来的,见房间里没人,他摁了护士铃……
**
林清絮从主治医生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病房门口站着个护士,看见她之后,冲着房间内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她不解,但脚步不停,靠近病房的时候,顾今轶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的那一秒,眼睛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夺眶而出。
他过来抱住她,仅几天的时间,林清絮就感觉他瘦了。
许楠处理完事情,是下午到的医院。
买了一个果篮,问她,想吃什么。
林清絮眼都没抬,就回他,“随便”。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昏迷,顾今轶那厮像疯了一样,一直守着你,他公司找他找的都疯了,那爷一个电话都不接,白天守你,晚上也守,不眠不休,我们还说他是不是要修仙……”
许楠削苹果的时候,他絮絮叨叨说着很多,林清絮心不在焉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两声。
敷衍的不行。
许楠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两个人都没再讲话,沉默一会,林清絮说,“你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吧,越快越好。”
“怎么突然想去那?”
“回家看看。”话是这么说的,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