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提示，了了愣了愣，稍稍与狼妖拉开了距离。
“小棠？”
没有回音。
“小棠？”
心中不安，了了止住脚步。
“小——”
“在呢。”熟悉的童声，软软糯糯的嘟囔。
“咋了？”了了轻笑，“让人煮了？”
“你还笑！你——”小棠似乎气得不轻，“腾乾揍你那一顿真是揍轻了！”
了了笑容渐褪。
狼湛回头张望。
重新跃起跟上，了了看着远处深浅不一的墨色山峰，幽幽问道，“你知道腾乾为什么生气？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能——”
“？”
小棠似乎想控诉些什么，可光听她“哼哼”半天，后半句竟是被吞了回去。
“所以，我的确是做错了什么。”了了肯定道。
小棠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了了继续推断，“腾乾会生那么大气，多半是蔚亦柔或三界大局受到了影响。而你也生气了，是……我不该弄死灵皇？”
了了想了想，“灵皇是三界最高战力之一，只要活着对魔族就是一种震慑，让几位魔王不敢轻易越界。所以、所以腾乾他们的计划才是慢慢困死灵皇，而我却直接坑死了灵皇。大乘期陨落，灵界会有异象，魔族定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所以很快，弑魔战场上就会出现魔王级魔族，修真界的大乘期若不能及时出关，三界联军……恐无力招架。”
是这个原因吗？
她给前线将士惹祸了？
了了蹙眉。
小棠咋舌。
是这个原因吗？它以为腾乾和它一样，是生气了了轻易地就用掉了复活机会，生气了了做什么都是自己拿主意，什么危险干什么，吓死人不偿命，还经常故意瞒着它！
它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不、不对，一个月后的魔族侵袭本就会有
魔王参战，而且不只一个，其中一个还死了，魔核被南星辰得到。灵皇的事了了明显有功无过，而且腾乾那揍法明显不是“责罚”而是“教训”啊！
——它差点被这个神经大条的情渣宿主带沟里！
“对，就是这个原因！”小棠决定吓吓了了，不告诉她真相，“而且为了杀灵皇你还主动把复活机会用掉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复活机会是你遇到绝境时唯一的倚仗？现在大战还没开始你就用掉了，以后再遇到危险你怎么办？”
“我知道了……对不起。还有一个月，我会努力想办法去弥补。”说完，了了加速飞向大方寺，竟是连更新后的系统信息都没看。
哎！
小棠傻眼。
什么弥补？弥补什么？它的笨蛋宿主到底有没有听清楚重点啊！它的意思是她以后要怂一点要多依靠它一点，别再那么勇啊！
修真界北陆佛宗之首——大方寺。
在山门下等通传，了了默默在心里盘点她手中的资源，考虑如何利用才能弥补一个大乘期巅峰战力对战局的影响。
也难怪腾乾那么生气了。
一回想腾乾当时的样子，了了就感觉pi股隐隐作痛。
她想帮他的……
没等多久，双胞胎一般的两位知客脚步齐整轻盈地下了长阶，回复她说佛子正在待客，请她到偏殿稍事等候，还说佛子交待了，若她愿意，可去寺内塔林走走。
说到塔林时，两位知客僧一脸肃穆，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了了有点好奇摩耶是怎么跟其他和尚沟通的。
瞅了瞅山门外的狼湛，了了婉拒了邀请，打算就在山门等着，等摩耶忙完了请他下山一叙。
她只是想问问摩耶，南星辰怎么样了。
知道小狐狸要去天生法阵后，她就向小狐狸提出借一个向导带她入雨林，小狐狸不同意，说要去只能他陪着。刚好她听说摩耶也从灵界回了大方寺，就插空过来问问了。
小狐狸约摸是怕她又跑没影了，故意让最擅长追踪的狼湛跟着她。
佛光、佛法、佛像、佛具……这一切有佛宗法力加持的东西都对妖族有克制作用，让狼湛上大方寺无疑是推他下油锅，可她要是上了山，想必这一根筋的狼妖妥妥自己往油锅里跳。
了了折返下山，知客僧二人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好生解释了一番塔林的神奇之处，直言每年只有十位贵客可入塔林感悟大方寺历代高僧的大道观想，而每位贵客离去后不久在修为或境界上都有大的突破。
“下次吧，谢谢你们！”了了亲切地笑道。
“下、下次……”两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二人互视一眼，不由得记住了这个自称“玄情宗天流仙尊座下弟子蔚忆雪”的女修。
狼湛略尖的耳朵颤了颤，复杂地看了了了一眼，背过身去。
了了不以为意。以狼湛的立场，讨厌她的理由多了去了，她也没想过要讨所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