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玉竹被守卫压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新帝慌忙跑过去,挡在玉竹身前。
明霜霜一个眼色,玉竹就惨叫连连。
“陛下让开些。不然,玉竹姑娘只会更痛。”明霜霜捏住玉竹的下巴,细细打量,“啧啧啧,看不出来,陛下居然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管,喜欢中庸之色的小宫女。”
说完,她嘴角上扬,匕首直接插入玉竹的腹部。
“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陛下,我奈何不了你。可是,对付一个小宫女,我还是有办法的。将玉竹押到我府里去。”
昔日新帝抢走长安,明霜霜尝尽思念之苦。今日,她也要抢走玉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霜霜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别难过,放心,我下手有数,玉竹死不了。只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准了。”
新帝就是防着后宫的嫔妃,每次宠幸后都会赐予她们避子汤。唯有玉竹是例外,是新帝的心肝宝贝。玉竹身怀有孕的事情,新帝已经防护得很好,鲜少有人知道。
明霜霜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玉竹的事儿。
当玉竹被拖走的时候,地上残留的血迹是那么刺眼。
新帝双眼赤红,青筋暴跌,推搡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希望陛下放过我的朋友,鹤庆。陛下,别忘了,玉竹在我手里,我要杀她很容易很容易。”
明霜霜怎么都想不通,鹤庆在明月谷养伤,新帝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要怪就怪当年老波斯王心狠,对自己女儿下毒。涂月是神医不假,可她不是天神下凡,只能尽力保全鹤庆。本来,涂月都说了,再安心养两三年,鹤庆体内的毒素就会慢慢化解。可惜,新帝掳走鹤庆,也不知道鹤庆现在如何了。
“你放了玉竹,我就放了鹤庆。”
“放了鹤庆。”
明霜霜一挥手,冲外面的守卫眨眨眼,外面马上响起玉竹的惨叫。
新帝凝眉不悦,是又气又恼,“立刻派人给玉竹疗伤,不然她会失血过多晕厥的。玉竹体弱,经不起折腾。”
明霜霜再次挥手,外面玉竹的惨叫一声大过一声。
“放了鹤庆。”
新帝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别太过分。”
随着明霜霜举起一半的手。
新帝投降:“等一下。她就被关在海棠居里。明霜霜!朕不许你伤害玉竹。”
“已经伤害了,你能奈我何?”明霜霜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新帝锐利的眼神剜了她一眼:“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明霜霜,你这辈子终将荣华富贵却孤苦伶仃。”
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此。
新帝心里记挂玉竹的伤势,以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不敢造次,玉竹已然是小产。他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玉竹。只是狠狠瞪着明霜霜,脚步不动。
懒得与他拌嘴。
明霜霜拔腿就走,转身到门口,低声对守卫说道:“赶紧找人给她止血,送到我府上。不许让陛下出乾坤殿。”
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最坏的猜想,她都考虑清楚了。
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愣头青。
她计算周全,想得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大不了杀了新帝,令立他人,异族就异族,总比狠毒的新帝好。
【海棠居】
当明霜霜赶到海棠居的时候,就看到鹤庆蜷缩在角落,小脸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的憔悴。她心疼地飞扑过去,托起鹤庆的脸:“鹤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鹤庆身上没有伤痕,只是几日断了药,她就变成如今的模样。涂月的药,是暂缓毒素,并不能根治毒素。
“没有。”
明霜霜搀扶着她,“我带你回家。”
鹤庆脚步一顿,“家?是波斯吗?”
明霜霜怜惜地望着她,“不是,是我的家,在云国。”
鹤庆时而痴呆,时而恢复神智,被剧毒困扰,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是啊,波斯是我回不去的故土。我没有家了。我早就没有家了。”
毒素在迅速蔓延,及至周身。
鹤庆惨淡一笑,透露出无尽苍凉。她不喜欢冷冰冰的世界,活着太累。以前明霜霜总是规劝她要好好活着,活出自己,活得Jing彩。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活着,真的很累。
她搂着明霜霜的脖子,“霜霜,你是霜霜,对吧。”
阵阵的头痛侵袭她的脑袋,嗡嗡嗡的疼。那股钻心疼痛,逼迫得鹤庆不得不整日饮酒止痛。来到宫里几日,她就宿醉了几日。新帝只是派问川将她掳来,却不曾派御医给鹤庆医治。
“是,我是霜霜。鹤庆,你看看我,我是霜霜,我来接你走。你自由了。”
明霜霜看鹤庆的状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