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进是外界规劝,沉沦是内心需求。 —— 《热岛密典》
皓月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朗星和冠玉的房间都熄着灯,只有外婆还坐在书房的摇椅里,开着一盏橘黄的小灯看书。
温暖灯光下外婆一脸慈爱地看着皓月。她是位娇柔的优雅女士,沧桑也难掩其秀美。
皓月扑过去伏到外婆腿上,啪嗒啪嗒掉眼泪。
“外婆,我好想你。”皓月哽咽着说。
“我的月儿怎么啦?” 外婆轻抚她的头发问:“你不是跟他俩说你要去做暑期社会实践吗?”
“你跟我说说热岛好吗?” 皓月问外婆:“那里的人是不是比这里的人好?”
外婆告诉皓月,哪里的人性都是一样,只是在不同规则下,会有不同的自我呈现模式。当初第一批留在热岛的人,和跟船离开的人,也没有本质不同,只因一些机缘巧合难容于世。
比如大小姐,先天目盲,虽然活在大富之家,却因生母早亡,享不到富贵的好处,只能被迫为家族承担联姻责任。
再比如像温玉凌这样的仆从,大都命运两不济 —— 一没有投胎于殷实的人家,二没能寄生于慈善的主家,整日挨打受骂,还经常被扣工钱。
再比如决然留岛的各国船员,很多都生长于强盛的国家,幼时鲜衣怒马,成年后却遭逢乱世,半生风雨飘摇。
她们相逢在二战停战前夕从亚洲开往欧洲的“大震荡号”逃难船上,迷失了过去和未来的方向,都希望在这尚未标注于地图上的无名岛屿上开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命运。
这些人怀揣美好的愿景,却在刚开始就掀起一场大绞杀。
留岛第一晚,船员之间就开火了。
因为有丰富的旅行知识,所以船员是留岛人员里装备最齐全的一伙。他们带着帐篷和各式工具,当晚就抢占了岛北面一片地势较高的平地,在此安营扎寨。
据说是为了争夺一瓶红酒,不知道谁先朝天放了一枪。听到抢响的各国船员虽然不明白起因,却都高度紧张起来,混乱中大家自动按各自掌握的语言分了组,有英语帮,法语帮,西班牙语帮,葡萄牙语帮,汉语帮。
虽然有一些船员都会几种语言,但帮派之间的交流仍然不太互通。黑灯瞎火的争吵之下,混战很快就开始了,天亮快亮时,船员们已经损失了上千发子弹,一百多号人。另有100多人受伤。
外婆说:“我的妈妈温玉凌告诉我,她在那一晚得到日后赖以自保的武器。”
温玉凌在留岛当天就发现船员们带着从船上偷来的枪,而随从们基本只带着刀剑,她和大小姐只有一把小弯刀。岛上女人少,男人多,她觉得她俩这样弱的战斗力太不安全了,在这没王法的地方,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财产。
当她发现岛上的树木因为太过chaoshi而不好点燃的时候,觉得机会来了——她等天黑了要趁火堆没有点燃的时候偷把枪,如果船员的火堆真的没有点燃。
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大小姐有过一位英文家庭教师,温玉凌却跟着学会了一些英文,可以应付日常交流。
她趁大家都还在刚上岛的兴奋劲儿中,悄悄把大小姐和财产藏在岛中央一个山洞里,然后返回北部大平地,靠着女人的身份和磕磕绊绊的英文,贴上一个说英语的船员,当晚混进了船员营地。
海上生活单调,船员们都喜欢喝酒,天还没黑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喝了。
所以那场混战开始之前,很多人就是醉醺醺的。带温玉凌进营地的那个船员在混战开始之前,已经醉得睡着了,所以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温玉凌正假借进帐篷里照顾酒醉船员的幌子,偷了他的一把转轮手枪和一些子弹。
那是一声离温玉凌所在的帐篷非常近的枪响,她还以为事情败露,于是赶紧躲到一床被子底下,谁知枪响越来越多,她才知道船员们打起来了。
她所在的帐篷附近好像被当作了放暂时安放伤员的地方。有的人伤得很重,当场就毙了命。温玉凌忍着害怕,一边假意安抚伤员,一边反复多次趁人不备偷出很多枪和子弹。她藏了小部分在身上,其余都埋到帐篷后面的沙地里。
温玉凌把埋枪的沙地抹平痕迹,赶在混战结束之前,赶回随从们聚集的沙滩。
刚走近一点,她就听见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惨叫声——原来随从这边也不太平,六百多个留岛随从里,只有五十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正在历劫。每个女人四周都围着少则五六个,多则一二十个色中恶魔。只有少数男人没有加入这个暴行,而是在忙着安顿哭嚎中的孩子。
温玉凌小时候经历过大屠城,和爸妈在逃难中走散,最后躲到一个教堂里逃过一劫,就成了孤儿,侥幸寄居富贵人家帮佣才艰难长大。
此时的场景虽然没有屠城记忆中的血腥,但yIn虐程度却不逞多让。
女人们有的被绑在树上,ru房和下体分别被不同人侵犯。有的被悬在树上的绳子吊在半空,由两个男人前后夹击,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