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落凝才将养好了身子,叶林霜一直随侍在侧,倒也恢复得快些。
宁妃的葬礼很盛大,直等到宁妃落入皇陵,入土为安,落凝才缓了过来。
拒绝了父皇的挽留,去前殿见了凌月明,便准备离开。
临出宫的时候,皇后罕见的把她拉到长乐宫,细细的嘱咐。有那么一瞬,落凝好似感觉到是母妃在叮嘱,说到底皇后也是个母亲啊,或许她是把自己当成安然了吧。
心下受着皇后的好意,跪拜了皇后,就此告别。
走出皇宫大门,她不住的回头,此去一别山河遥远,怕是很难再有重见之日了。
马车,一路无话。
凌月明一回燕国,便急急处理国事,被太傅与丞相说教一番,自知离开太久,凌月明便也由着他们说,直到提及南都和谈顺利,此事才揭过去。
初冬。
凌月明将距离明月殿最近的宫殿收拾了出来,计算着日子差不多了,便去后殿找落凝。
落凝这些天不是没有听婢女们私下里说,说是丞相的女儿早年在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就说要结亲,一再耽搁了下来,如今朝局稳了,皇上又修整宫殿,想是好事将近。
落凝刻意不去想着这事,可这些消息还是如雷贯耳,弄得她心下烦厌。
皇上径自走了进来。
“身子将养的如何了?”
“多谢皇上挂念,已经好多了。”
“那随朕出去走走吧。”
落凝微微皱眉,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已经第二次掉进皇上言语里的坑了,何苦要说自己养得好多了?就不能说还没养好,还需得好好休息吗?真是的……
冬日渐寒,落凝不由得将披袄裹得紧些,燕国与南都气候相差不大,尽管没有原先北燕那么寒冷,但冬日气温终究是凉了些,身子承受不来,皇上瞥了一眼,伸手一把揽住了她。
落凝的心一滞,心里想着要挣扎开来,可是抬眼看到皇上的眼神,顿时就缴了械。
罢了罢了,就让你揽一次。
并没有走多远,径直进入一个院子。落凝抬眼,并没有宫殿的牌匾,诧异地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微微笑着示意走进去看看。
踏进院子,方看到四面环绕的花园,穿过花园进了内门,方看见小院的全貌,这个时节也不知他从哪里搬来的桂树,竟然芳香四溢,四角花坛种了不知名的花苗,好似单等冬天过了就展露笑颜似的,进了内殿,里面仍是一贯的简约作风,与明月殿后殿里皇上平日小憩的屋子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个梳妆台,算是给落凝的大件装扮了。
落凝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上眉头微蹙,睫毛扇动着落凝的心,声音字字落在落凝的心上:“喜欢吗?”
落凝佯装不以为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嗯?”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落凝被他看得羞赧,但嘴上仍是硬扛:“传闻皇上要和丞相的女儿结亲,平白无故给我看这刚修缮好的院子,是想告诉我要和她大婚了吗?”
皇上皱着眉道:“你希望朕这样做?”
落凝一时失语。
皇上见她这样,也不想再逗趣她,只将她下巴挑起说道:“傻瓜,这是给你的。”
“嗯?”落凝抬眼,想问为什么,终是没问。
“多谢皇上。”
“花园,你的。”
“多谢皇上。”
皇上揽着落凝的肩越发用力,似乎语言在此时显得格外多余,他侧身面对着她,庭下寒风吹过,耳朵被吹得通红,可二人相对的眼神却倍感灼热。
“珍惜眼前人”,母妃临终前的话在落凝的脑海里不断反复,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这一次,或许真的可以依靠他吧。
皇上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落凝眼里闪过万千思绪,皇上轻抚她的发,将风吹去的发丝捋回耳后,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簪,别在她的发上,赞赏的看去,再看去她的眼,那姿态我见犹怜。
凌月明心头一滞,心底里某个坚硬的部分不知不觉的化了冰,他暖暖一笑,捧起落凝的脸便吻了下去。
他吻得深沉,吻得认真,落凝呼吸微顿,触到他的唇瓣后便软了身子,闭了眼随着他的动作将自己交付,一时不知岁月几何,脑中浮海万千,泪水簌簌。
皇上吻去她的泪,吻在她的脸上,脖颈,吻向她的唇。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双手紧拥着她,直像是要化了一般。
许久,方才分开。
落凝几乎就要站不住,软倒在他的怀里,皇上微微一笑,拥得更紧。
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封嫔,可愿意?”
“嗯。”声音微小。
皇上只当她是害羞,笑得愈发爽朗。
落凝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那就着人去办,封号凝嫔如何?”
“嗯。”声音仍旧微微小。
尽管明月殿偏殿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