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这里。”黎晓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这里刚刚恢复了浅浅的薄红色。
她主动凑了上去, 一双滟滟的桃花眼眨动着。眼尾上翘,像小狐狸。
季扶倾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苍白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五官格外深邃。
只要他想, 低下头便可以吻她,可他没有,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生病,我不能趁人之危,占你便宜。”
黎晓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季扶倾道:“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你说得对,”黎晓说,“万一把病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季扶倾勾了下唇:“第一次听说,肠胃炎还能这么传染。”
她心想,这不是在给他台阶下么?他居然还不领情?
黎晓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他却说:“折腾一宿,你不困吗?”
这么一说,困意上涌。她将头重新靠在他的肩上,浅浅地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眯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跑掉吧?”
“不会,睡吧。我在这儿呢。”
黎晓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会儿,半梦半醒地嘀咕着:“你还是偷偷走吧。”
“嗯?”
“要是我醒了,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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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沛玲夜里做了个梦,梦见那小姑娘找上门来,说是怀了季扶倾的种,必须要讨个说法,可把她吓得够呛。
她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这一吓,直接给吓醒了。
还好,只是一个梦。
但,这个梦可能是某些事的映射,也可能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姜沛玲心中惴惴,从床上坐起来,丈夫仍在她枕边沉睡。
她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了。
“老公,起床了。”
季建群逐渐转醒,姜沛玲把昨晚搭配好的衣衫和领带递给他,他换完衣服,这才想起今天周六,检察院不上班。
“今天周六,这么早喊我干什么?”
“……是吗?”
姜沛玲特地瞅了一眼手机,果然发现今天是周六。
“我忘了,瞧我这记性。”她懊恼道,“哎,怪我。儿子一放暑假,我都不知道星期几了。”
她的生活就是围着季扶倾团团转,儿子放假天天在家,她也就没了星期的概念。
“你啊你,日子都过迷糊了。”季建群扯下领带,继续睡觉。
最近有一个颇受舆情关注的要案,他连轴转了好几天,总算告一段落。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无事的周末,还被妻子早早叫醒,难免有点儿起床气。
姜沛玲有心事,不睡着。她悠悠说道:“老公,你说儿子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他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了。现在我让他往东,他就非要往西。”
季建群困得很,一大早没什么闲聊的心思。他直截了当地说:“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还指望能管他一辈子?只要不犯大错,随他去吧。”
季扶倾拒绝参加海外游学,自己制定暑期计划、安排暑期生活,显然是不愿意再被父母安排。
可儿子明事理、懂是非,这不是用区区“叛逆”二字能形容的行为。
所以季建群只给他列了书单,没有强制他去参加游学项目。凡是为儿子好的事,他没有理由阻止。
“我要是不管着他,他犯错怎么办?”
“他天天被你看在家,能犯什么错?”
“还是之前那事儿,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意见。”
“什么事儿?”
“就是他跟那个小姑娘……”姜沛玲欲言又止,“我也不好说,总觉得他还有心思。”
“你能控制他的人,还能控制他的思想?法律里也不能因为思想就定罪。”季建群说,“只要儿子行为上不犯错,就行了。”
姜沛玲在这一点上,说不过他。于是她又问:“哎,老公。儿子以后要是还想跟那小姑娘在一块儿,怎么办?”
季建群倒是比她看得开:“现在是你管着他,他才跟你对着干。等你不管他了,到时候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也就散了。我看他,比你清醒。”
“他不听我的话,我心里头难受。”
“你妈天天让你学做菜,你学几个了?不如今天露一手给我瞧瞧。”
“你——”
一大清早,姜沛玲被这爷俩气得够呛,睡意全无。
她用枕头砸了一下季建群,他很快认识到错误,主动认错:“行了行了,我不该说你。陪我再睡会儿,你不困啊?”
“不困,我心里头犯堵。”
“被儿子气的?”
“还有你。”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关门的声音。姜沛玲立刻警觉:“谁一大早上出门?”
“阿姨吧,买菜。”
“买什么菜呀?昨晚菜都送到家了。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