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季扶倾注视着黎晓,她沐浴在夕阳之下,每一根发丝都闪着光,连睫毛上翘的弧度都很完美——漂亮到令人心颤。
他静静地说:“既然特地问我,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黎晓眸中凝着光,她执着地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为什么她要从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这个答案呢?为什么他不愿意亲口告诉她呢?
如果今天她没有意外得知,他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吗?就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季扶倾半倚着墙,将黎晓的手牵过来。他打开她的手掌,手指在她的掌心写下那个名字。
温热的指尖划过敏感的手心,酥酥的、痒痒的,令人心悸。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黎晓将这些笔画和脑中预设的那个名字重合起来。
最后一笔写完,一切都已明了。
她五指向内蜷起,像是握住了他克制而隐忍的爱意。
可是……她抬起眼睫,眸中似有水波荡漾。
起先是平静的、温和的,然后变成汹涌的、肆意的。
黎晓无法原谅他。
如果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心,那她反而能理解他的绝情。
可她明明赌赢了,他对她有过心动。最后却还是输了,输给了他的理性。
也就是说,季扶倾权衡利弊,最终选择拒绝了她。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能抵挡诱惑的人,这意味着他野心昭然、狼贪虎视。
黎晓的眼神瞥过他的左臂,纪检委员的徽章红得刺眼。
没错,就是刺眼。
她在他心里,可能还比不过这样东西。
他对她的喜欢,浅薄至此。
季扶倾问道:“你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黎晓冷笑着:“不然呢?我问了别的,你就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吗?”
“你想要什么?”
“你不知道?”
对话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黎晓很明白,哪怕季扶倾对她一时心动,他也不会给她更多。
优秀的人生,容不下半点灰尘。
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那就跟玷污了他没两样。
黎晓甚至无法苛责他。
是她自己不自量力,非要追他。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反怪他不接受自己呢?
黎晓克制住颤抖,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季扶倾,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来往了,你也不要来打扰我。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她不会再借着别的男生故意气他,他也不要再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为什么要气他呢?
说白了,是心有不甘,所以存心试探他的反应。
现在,黎晓将一切都看透了。
季扶倾的占有欲极强,可就算让他吃醋,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再怎么刺激他,他也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徒劳而已。
他真是明明白白的人间清醒啊。
清醒到令她遍体生寒。
暮色沉沉,日光消散,一片巨大的Yin影笼罩着她和他。
“黎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季扶倾的语调没有起伏,“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什么?
明明他给不了,却还要这样问她。
仿佛她说了,他就会大发慈悲,施舍给她一星半点的爱意。
可惜,她不需要他的怜悯。
黎晓的唇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她抬高睫毛,眼神中满是挑衅的意味。然后她一字一顿地说:“季扶倾,我要你吻我。”
她很清楚,他不敢。
那天晚上,她向他索吻,他却始终不愿给她回应。
换做别人,趁着没人,做什么都无所畏惧。可季扶倾……她知道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若是吻了,便是输了。
果然,黎晓话一出口,两人便陷入僵持。
季扶倾长久地凝视着她的脸,就这么看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吞噬,黑暗像chao水一般袭来。
黎晓的鼻腔逸出一丝冷笑,看吧,她没有猜错。
她抱着书包,准备下楼。
刚踏出一步,谁知下一秒,手腕被攥住。
书包“啪”地掉到地上,而她被他推到墙上。
他的唇靠了上来,堵住了她尚未逸出口的惊呼。
唇贴着唇,舌尖抵着舌尖。
比她想象中更加热烈缠绵。
黎晓睁大双眼,意识到他在吻她,她第一反应竟是挣脱。
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他轻咬她的唇瓣,又吮着她的舌尖。
黎晓的脑子一片嗡鸣,心跳加速,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