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已是粉碎,片片玻璃从两人的脸前,身前划过,只差一点,就插进江贺的耳膜,而他不管这些,他一直拼尽全力的嘶吼着,“许沫!趴下!”,又是一声。飞镖从窗前穿过,起初,只有两三个来回穿梭,江贺勉强可以撑过。
而最后,所有的机车都飞扑上来,飞镖,银针,来回划过男人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惊心触目。男人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向后方,单手摆着方向盘,在轰隆作响的机车声里大喊着,“披上!!许沫!!”
他全然不顾血迹斑斑的身体,起初只是疼,到后来,没了知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到白色地带,带走许沫。
可他不知道,身后的女人泣不成声,也没注意到,所有的刀,伤,都是特意针对着他。他只想保护好许沫。
快了,快到了,15分钟也过半了,救援的人也快来了。前方突然转过一丝光亮,江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那只是幻觉。油门踏板已被血浸染,车胎没气了。显然,早就做了手脚。他绝望的看向远方,但还是决定义务反顾的守护女孩。
他转身,想最后一次抚摸女孩的脸,可…都是血。他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脸,好怕弄脏。他终于也是哭了,”沫,我爱你。”,他又把女孩安置在座位椅下,泪水早已与血混为一谈,“别出声…活下去。”
他借着最后的力气下了车,亦然决然的为爱而战。
无数的人举起刀向他走来,他拾起地上散落的铁棒,砸向眼前的人。一拳,铿锵有力,反手,又是一拳,他踢向每个人的头,致命一击。
身后早已是刀刀伤痕,他的腿被一踢而跪,眼里全还有着上位者应有的果断和坚强。他,偏不认命。
他用尽力气向后撞击,砸向身后人的头颅,又提起地上的刀,砍向面前的首领,血,染红他的眼。
手下们提起刀,决定千刀万剐这家伙,可他没有逃,他转身飞扑向机车,掉头,用机车撞击车子,用着最后的力气。进了,终于到白色地带了…他看向远处被撞走的车子,那一刻他才明白,也许5米,真的足够称为生命的距离。
他不顾车上女人拼命拍打后座位的哭声,无论怎样,他要她活。
只要她活。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男人最后的力气消失了。
他跪到在地,听着身后机车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抬眼看到了许沫已哭花的小脸,在那头跪下来痛哭。
江贺掏出口袋里视如珍宝的盒子,对着那头笑着,飞镖还在不时穿透着他。
男人大声地喊着,“许沫!我爱你!这辈子…娶不了你了…这枚戒指你收下…我们来世再做夫妻…好不好”
女人看着跪倒在地,全身是血的男人,真的有那么一刻想杀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因为她…对不起…她真该死
许沫站起身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擦干脸上的泪,不顾男人的威胁,吼骂,径直走向他,笑着,笑靥如花。步步生莲。
江贺大骂着,不顾眼里的酸涩,“滚!你给我滚!我骗你的!!!你快给我滚蛋啊!回来干什么!!你应该恨我!!!你快走…”,他还是忍不下心,眼前起着雾“你快走…快走啊…我求你…快走啊…”他真的哭成了泪人…
许沫噙着泪花努力勾起嘴角,她伸出手指,“不用下辈子了”,她取出戒指盒中那个正闪耀粉钻的戒指给自己戴上,俯身覆上男人的唇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她捧起男人血痕醒目的脸,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她再睁眼时男人已经泪流满面。最后一刻,”嘭!”枪声醒目,援兵来了。然而枪林弹雨,黑老大不甘心的低骂,随即向许沫开枪。
来不及她反应,男人已经拥她入怀,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守护她,到最后一刻。
”撤!”黑帮的人敌不过警察,连忙逃蹿。
”江贺…贺…别吓我好不好…贺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她捧着男人的脸吻着男人的每寸肌肤,泪流进了嘴里,她还是不放手,“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求求你…求求你醒来…好不好…”她搂着倒下的男人彻底哭晕过去。
等她醒来,手里打着点滴。许沫拔走了针头,拼命跑出去,她几近的癫狂的问着前台护士,”江贺呢?!江贺在哪里?!啊!”双目狰狞着看向每个人。
萧傅从病房走出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连忙拉住许沫,“跟我走。”昏暗的房间里,浑身缠满着绷带,裹得看不清脸,身旁站着一排医生和同事。
许沫穿着蓝色病号服,苍白的小脸上唇色发青。她扑向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泪干涸,眼眶发红,双目布满血丝,下一刻,眼球就要爆炸。
萧傅伸手示意其他人出去。而后面无血色的,一字一板的说着。
“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保护你”,萧傅咽下心里的冲动,“你怨他,害死了你父母;可是,你的父母害死了他爸他妈。”,许沫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傅,”不可能…不可能…”
萧傅掐碎了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