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我在森林的流水声和不远处错落的鸟鸣声中醒来。
四哥哥紧紧把我圈在怀里,小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还好昨晚的催情香效果不错,我费力从四哥哥身下挪出来也没有把他弄醒。扬的森林小屋实在不怎么遮光,为了让客人们睡得好一点他选择了极简单粗暴的方式——在催情蜡烛里放安眠成分。我根本就没想在这里过夜,自然早就吃了能解催情蜡烛的药,并且还好一番嘲笑扬,没想到这个被我不屑的烂主意此刻帮了我大忙。
爬下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差点摔倒在地毯上,腿间黏腻,仍有ye体从体内流出。
我回头看四哥哥,他正侧身躺在床上,睡觉时也微微皱着眉,侧脸比四年前更加英俊好看,手臂上肌rou的起伏一看就是常年坚持运动才有的漂亮线条。我们好几年没见了,这在当年的我心中简直是不能想象的,然而真的分开了……似乎也没那么不能割舍,当你觉得自己的眼泪和心痛都是给一些不那么在意你的人的时候。
我抿唇,扭头不再看床上的四哥哥,捡起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扬是被我从睡梦中生生拽起来的,他这人在性事方面虽然生冷不忌却有点奇怪的洁癖,从不带女伴上自己的床,也从不跟人过夜。所以此时他房里倒是清净。
看清了是我怒气冲冲地站在他房间内,不怒反笑,“Nancy,亲爱的这么早就这么Jing神,昨晚玩得不好吗?”
虽说相识多年,我还真是没法习惯他这种轻浮的腔调,被问得无语,我拖着长声说:“好,好着呢……扬小侯爵照顾,我怎么会不好?”
“Nancy?”扬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对劲,“难道是那个中国人不行?Cao,我就说我们白种人有先天的优势嘛,你偏偏不听,第一次就有心理Yin影可不是什么好事。来,快让我抱抱小可怜儿,下次跟我来,保证让你……”说着,走过来拥抱我。
我对这种人的脑回路理解不能,懒得争辩,一把推开扑过来的扬,这家伙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正好方便我扯过被子蒙住他,一顿暴揍。直到揍得他哀嚎着答应我一切无理要求。
扬答应我保证不会透露任何关于我的消息,所以两天后当四哥哥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打电话给扬质问是不是他出卖了我,结果这个家伙接了电话就诉起苦来:“Nancy,你都惹了什么人啊!真的是你哥哥吗?你这哥哥做什么生意的你知不知道?太凶了,我只是个世袭爵位的废材小侯爵,真惹不起。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是伤害你的,你们中国人说什么‘一夜夫妻床尾和’的,你们俩还是自己解决吧!我真顶不住了宝贝,有时间你还是来揍我吧……”
学校的林荫小路上树影斑驳,只有我和四哥哥两个人,他站在我旁边听我讲电话,垂眼勾着唇角笑,见我看他也不遮掩,抬手拿走我的电话按掉,又摸摸我的头,温柔道:“囡囡,哥哥太久没见你了,没想到你长成了这样一副……嗯,有生气的模样。那天晚上是哥哥气昏了头,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我向后躲,不想让四哥哥碰我。
他一怔,也不介意,问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最近还好么囡囡?”
“如果没什么事,我去上课了。”我不答他,抬步就走。
“那好,我在你家等你。”四哥哥说得云淡风轻。
“……”我停步,愤怒地回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收敛笑容,眼神冷下来:“为什么不叫哥哥?”
“不叫哥哥又能怎样?我凭什么要叫哥哥?”我再也控制不住,质问他:“你们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四年前,四年!凭什么四年我都没有任何一个哥哥,现在你来了就又恢复一个好哥哥的样子!呵,我没有哥哥!”
“你是这么想的?”四哥哥抓住我手腕,大掌如钳,我挣脱不开。他接着说:“囡囡,你觉得哥哥们对不起你?那你告诉我,悄无声息转学的那个是谁?在电话里越来越寡言的是谁?为了躲避我们掩藏行踪的那个是谁!囡囡,你告诉我那都是为什么?”
“那最初呢?”我手腕被四哥哥攥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确,我后来是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再见哥哥们,也不想让他们任何人找到我,可最初并不是,分别的第一年,那时刻期盼着哥哥们一点点心冷心碎的感觉,我很想问问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最初?囡囡……哥哥们有哥哥们的理由,但是囡囡你要相信我们……”四哥哥想解释什么,然而不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打断了他。
我们所处的小路太窄,那些车只停在了路口,五辆黑色轿车,几个带黑墨镜的高大男人从车门里出来,急步走到我们面前。
“这位先生,请放开Nancy小姐。”其中一个人说。
四哥哥把我回护在身后,完全收起刚刚的情绪,气势迫人:“你们是什么人?”
刚刚说话的黑墨镜男人侧耳听了一会儿耳机里的命令,恭敬地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