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洛听见说不准要把聂杨炖了。
笑归笑闹归闹,纪清一猜大早上叫他过去就没好事,尤其是当聂杨给他穿上浅灰色小西装的时候,纪清这种危机感更强烈了。
“我不想出门!”纪清委屈巴巴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蹲下去给他系扣子的聂杨,“我不饿,我不想吃早饭,我想睡觉!”
聂杨一把将纪清乱晃的腿捉住,给他套上配套的小西裤,温声安抚:“大人乖,我带您吃过早饭再回来休息好不好?”
纪清泪汪汪地看着聂杨,聂杨一丝不苟地给他穿好小皮鞋。
把叛逆的大人拎到卫生间,又给他接好水挤好牙膏,候在一旁等着。
纪清不为所动,甚至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聂杨递给他盛好水的杯子,有些为难:“大人,您再不动手,我可要帮您刷牙了。”
半分钟后,聂杨动手了。
几分钟后,聂杨给纪清刷完牙,又十分为难起来:“大人,洗洗脸吧。您不洗,就只能我帮您洗了。”
又过了几分钟,聂杨给洗漱干净的纪清梳起了头发,镜子里的纪清比聂杨矮了一个头,往那一站真像个小崽似的。
“大人。”聂杨轻声说着,“好久没给您梳头发了。”
纪清低头抠手,像是没听见似的。
实际上心里酸酸的。
整理好纪清的仪容仪表,聂杨想领着他出门,纪清又杵在原地不动弹了,聂杨拉他拉不动,哄他也不听,于是干脆俯下身,将纪清横抱起来。
突然腾空让纪清轻呼一声,接着就埋进聂杨怀里不动了,聂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声喃喃道:“您以前可比现在难缠多了,大人。”
纪清抬眼瞅着聂杨,聂杨含着点温和的笑意与他对视,四目相对,纪清忽然明白过来。
聂杨知道自己在装傻呢。
……
推开会客室的门,傅归坐于首席右位,旗越坐于首席左位,邢墨坐于仅次于傅归的右位,而倪深则站在空空如也的首席位之后。
纪清大体扫过一眼,首席位和客位都空着,不知道这是要迎接谁。
阵仗还挺大。
聂杨抱着来回挣扎的纪清,将人稳稳地放在了客位上,与首席位正正相对。
而后,他后退几步,站在了客位后面,又与倪深正正相对。
纪清不知道这是要迎接谁,却也能从座位安排上窥见一二。看这架势,恐怕傅归曾经说过的那个“势力”要派人过来探访了。
又或者,不止是探访。
纪清闲不住,他在座位上乱晃着,又踩上座位去拿会议桌上的水,其他人无事可做,屏息静气地看着纪清作弄,就见他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又鼓起腮帮子朝向空中。
季锦踏入会客室的瞬间,纪清把嘴里的水全喷在了会议桌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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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概要:纪清就是他在这世间踽踽独行寻到的国。】
死寂。
季锦一动不动地站在会客室的门口,半晌,露出一丝哂笑:“不欢迎我?”
纪清睁大眼睛转向他,这男人半人半兽,长得又美又恶,语气动作都带着一种骨子里散出的慵懒贵气,想必是什么贵族的子弟。
但仔细想想,从来也没听说过摇筝有什么贵族人家。
纪清的脑袋飞快转着,把这男人的模样和气质记了下来,继而朝他傻笑一声,以毒攻毒:“你谁啊?”
季锦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扩大几分,他盯着半趴在会议桌上的纪清,右手慢悠悠地一翻,却是凌厉无比地把指尖的鳞片弹向纪清。
“叮”一声,斜地里飞来的小勺撞偏鳞片,使得那锋利无比的鳞片只是将纪清手臂划破了皮,傅归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朝季锦颔首:“纪清伤了脑子,如今不过是个心智尚幼的小孩,少爷不必跟他计较……”
“你敢打我?”纪清猛地打断傅归的话,他站上座位,居高临下地瞪着季锦,一脸不敢置信,“我胳膊都出血了!你怎么赔我?”
季锦脸色微沉,不得不抬头看向纪清。
纪清见他不说话,抓起会议桌上的水杯就扔向季锦,气极了似地大叫:“给我揍他!”
自然是没有旁人搭话,只有水杯在空中摇摇晃晃丢向季锦,眼看着就要砸在少爷干净的衣服上,一道身影先一步接住了那水杯,转而稳稳放在了会议桌上。
倪深半护在季锦身前,礼貌而无奈地对纪清说道:“大人,不要胡闹了。”
纪清气得怒哼一声,站在座位上朝季锦吼:“滚!”
季锦的脸色黑成了锅底,他推开倪深,大踏步走向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