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头一回美人在怀,未能不乱,不过倒是真把江遥抱进了屋。江遥让三儿把自己放在窗户边的太阳地下。江遥眼色迷离,嘴里的话含糊不清:“师父,把我衣服解开。”三儿拽着浴衣下面的绸带轻轻一拉,江遥的胸前的碧绿色台幕缓缓拉开,划到两边。
“你摸摸我,滑不滑。”江遥带着三儿的手在他肚子上遛弯。三儿的嗓子里像塞了东西,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
午后的阳光烟一样笼上他的脸,点缀着他的瞳亮如碎金。碎发服帖的搭在头上,还滴着闪着七彩光泽的水珠。胸前碧绿的浴衣披散开来,更衬出骨瓷般的肌肤,柔柔的泛出珠光。那少年仿佛是湖水中的一只鸬鹚,又像一朵开在荷叶上的莲。
那少年看着三儿如定般的僵着不动,呵呵地笑了。就慢慢撑着站起来,脚步虚浮,弱不胜衣,顷刻倒在三儿身上,摸着她领口的锦鲤,笑容浅浅淡淡、似有还无:“师父,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说话背过身去,留给她纤细柔媚的背影。背后绿绸子上的荷花,随着他轻解的节奏,风中微摆,散着他身上沐浴ye的清香。
“师父,这就是你给我的纹身。”少年涉出一潭碧水,露出一背锦绣繁花。三儿如雷哄顶,眼睛被暴雨淋的Jing透。
“这是谁干的?是谁?”三儿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野兽般的嘶鸣。三儿的手抚摩到少年的背,他的后背青痕斑斑、红痂道道。那红印纵横交织、横逸斜出,条条如春日的兰草,丝丝如夏日的杨柳。它们带着刻骨的疼痛,雕刻在少年光润青白的脊上。
“师父,你不来,我就得去老地方。遇上倒霉的事,也是我活该。”三儿的手指还能想起那痂的粗砺,它们一下一下打磨着她的心,痛到三儿支持不住歪倒在地下。
少年重新披上衣服,笑盈盈的转过身捧起三儿的脸:“师父,你还爱我吗?”三儿想说话,可止不住自己的泣,只能在哭声中抽出一口吐气的声说“爱。”
那少年笑的更加诡异,慢慢俯下 身贴近三儿的耳边:“师父,你是不是有病?我好的时候你不爱我,等我都成了残花败柳了,才想起来爱我。”
三儿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抽泣,吐出一口大气来说:“我真是爱你。”顿了顿又说:“我一定要你!”
“我当着富察氏列祖列宗的面起誓,我傅坤要是不要你,就让我不得好死!”那少年搂过三儿的颈“哦?是个靼子?师父,我是江浙人,我该恨你!”
少年把话说的咬出来的一般,却彻头彻尾的知道,自己从里到外是个汉 jian!
三儿才知道自己失语,她自己的老姓是庞爷告诉她的。三儿的爷爷年轻时很爱拿这个现,张口闭口“我们富察氏”,到文革的时候三儿的nainai没少为这个吃苦。打那起爷爷一辈子不提自己的出身。
三儿还象小时候的爷爷一样,把这个当成荣耀尊贵的事。今天,她才知道尊贵不尊贵,自己从来说的不算。天堂还是地狱,都是你在乎的人给你的。
他冷眼看她如衰老嬴弱的富贵王朝。他不容她施舍,自行掠夺。
他扶起那个倒在地下上的人:“我要解放你,给你钱粮。”他轻轻揽住她的腰,吻着她腮边的泪,那味道苦涩难当。
他在大床上抚摩她如抚摩一尾锦鲤,刚刚碰到她又滑溜的收手,从头到脚。床上白白绿绿滚成一团,他看着她身上的锦鲤,念着江南的歌儿:“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鱼戏莲叶南。”
她转身压着他,盯着他的眼,就要溺死在那汪秋水里:“我从来不欠别人的,我今天就把我自己给你。”
少年星眸流转,酒窝浮上脸庞,用食指轻轻点她的头,拉着长腔:“你啊。”说完了,望着她的眼笑意更深:“师父,我忘了告诉你,我得了爱滋病。”
三儿半晌没声息,淡淡说:“真的吗?”少年伸手去舒展她英挺的眉:“这事能说笑吗?那晚打我那个人,还上了我,就有爱滋病。不过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
“他是谁,告诉我,我去找他!”三儿拽住少年的手腕大力的摇着他的身子。“没用,真没用,男女的事都管不过来,谁还能管男男的事?连证据我也拿不出。”少年眼里闪闪烁烁,把泪含在眼里不让它掉。
屋里的戾气只花了一分钟就纠集起来,那少年拼着全身的力气吼:“你一辈子也还不了我!”三儿去搂那少年,少年的泪落如串珠,在她怀里挣扎着嘶叫:“我谁也不恨,我就恨你。”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都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什么人知道了我的底细,都会作践我,包括你!”少年累了趴在床上低声说。三儿听了这话无地自容。
少年起身扑到她身上,露出尖牙咬着她的肩膀,咬的不重。泪水打shi了她的绸衣。“我错了,我以为你必定迷恋我,就如我对你的那样。”三儿颤声说:“我只是没看懂我的真心,现在我一定好好待你,就像我爷爷待我nainai那样,也像我nainai待我爷爷那样。”
少年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