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安难得地睡了场好觉,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如在云端。他睁开眼,入目的是白纱床帏,顿觉哪里不对。他微微转头,便看见归棠撑着脑袋看着他,眼神不明。
愿安慌忙往后退,却直接滚下了床,他顾不上痛,忙不迭调整好跪姿,“教,教主。”宿醉后的头疼让他一时理不清眼前的状况。他和归棠睡在一起?这……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他居然毫无记忆了!
归棠坐到床边,朝他招手,“来。”愿安朝前膝行两步,归棠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知道昨天你做了些什么吗?”
他眼睛不敢直视她,向下盯着,睫毛颤动,“不记得了。”
归棠冷笑一声,“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便低头在他脖子处咬去,她咬得狠厉。愿安仰着头,微睁大了眼,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
很快,血珠渗出,归棠舔了舔,松开了他,“以后不许再喝酒。”
愿安道:“是。”耳朵红得发烫,脖子处一道明显的齿痕,周围泛着红。他看见,归棠的脖子处同样位置也有一点红,偏深些的颜色,像樱桃般点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愿安闪过一丝茫然,是他做的吗?他怎么敢的?
归棠命他去洗漱,再伺候自己用早饭。愿安跪着退下,他直接往脸上扑了冷水,脑子渐渐清明,却依旧记不清昨晚的一切。深吸一口气,祈求今天归棠不会让他太不好过。
用膳时,愿安站在一旁为归棠布菜。她喜欢他伸手去夹菜时露出的一截手腕,便总让他去夹远一些的菜。也是因此,归棠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旧了,布料洗得有些发白,袖口有了毛边。
用完饭,她叫来下人,小声耳语了几句,下人很快离开。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愿安,眼神赤裸裸的,要把他扒光一般,直到愿安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她才缓缓开口:“本座忽然想到,还从未见过你跳舞。”
他跪下,“愿安,不会跳舞。”
“昨天不是见过华寻跳吗?不要求你跳得同他一般好,你只要跳得够sao就行。”
愿安站起身,实在不知该如何跳,只觉羞耻难耐。他解开衣带,试着扭了扭。归棠笑出声来,他窘得不敢看她,脸发烫,手里拿着衣带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把你从西堂带回来得太早了,连这基本的都不会。”她说完,愿安怕她再将自己送回去,连忙跪下道歉:“愿安知错,愿安可以学。”
西堂走到他面前,手往他袒露的胸膛里伸进去,揉搓了一把他的胸,又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脸,“以色侍人的东西,无才无艺,空有张脸蛋可看,还不好好拾掇拾掇,是想本座厌弃你吗?”
她话音刚落,下人进来,抱着一大摞衣服走进来放下。归棠命他,“把衣服脱了。”
直到愿安彻底赤裸以后,她拿起面上第一套衣服丢给他,“换上我看看。”
愿安有一丝诧异,捡起穿上。衣服是冰蓝色的圆领长袍,布料光滑。他一贯穿得深沉黯淡,每次见到他穿这样亮的颜色就让归棠眼前一亮。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贵气逼人。有时候归棠看着他偶尔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在想,他从前当真只是个下人吗?
归棠称赞地点点头,“不错,下一套。”
青绿、靛蓝、雅紫、玄红,愿安一套一套穿上脱下,到最后头发都有些散乱了。直到试到最后几套,他更是面红耳赤,那几套布料甚少,要么该遮的不遮,不该遮的全遮了,要么就是薄纱质地,微微走动隐秘部位就若隐若现,有的直接就一块薄薄的布料,堪堪到大腿位置。
全部试完,归棠让他换上第一套,“这些衣服都赏你了,好好记得自己的本分,做杀手是让你杀人,现在做侍奴你就得sao。你再不好好学,本座可真要把你再送回去好好调教了。”
愿安点头,“是,愿安知道了。”
抱着一堆衣服回屋,小郎正在他屋内等他,“你可算回来了,我昨天的字都习完了,想学新的了。”他忽然眼睛瞪大,“愿安,你可以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鸣则算了,一鸣惊天动地啊。”
愿安纠正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不在意,兴奋地翻着衣服,“怎么样?我教你的管用吧,我说了,只要你撒个娇……”
“不是,”愿安罕见地打断他,“不是我要的。”
愿安看着他,表情多了丝生动,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是她送我的,”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主动送我的。”
小郎张嘴,“当真?你怎么做到的,居然一次赏你这么多?”
眼看他要翻到最底下的衣服,愿安慌张将手压下去,“别看了,练字。”
小郎不舍地摸了摸衣服,“看来我也要更努力才行。”
晚上,就在愿安已经躺在床上后,归棠派人来唤他。
他认真地回想自己今天试衣服时,归棠对哪一套最喜欢。然后,他换上衣服,正欲出门,又想到什么,折返回屋折腾一番,才重新出门。
归棠正躺着床上,手持一卷书,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