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椿开心的提起花灯来回欣赏,似乎也对它很是满意。
身后的严晁一脸安慰,果然还是大人最懂迟小姐,这盏沙定城中最美的花灯,最终还是变着法的,被送到了迟小姐手中。
“对了,严晁,你怎么知道我投壶历害?”
迟椿对手里的花灯爱不释手,又想到了投壶前严晁说过的话。
“啊,啊?”严晁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这有何奇怪?迟小姐十岁就曾在花朝诗会时,一场投壶二十支羽箭无虚发,发发中的,当时在京都可是广为流传呢!”
“有这事儿?”迟椿努力回想,实在是隔了一世过得太久,属实有些记不清。
跟在她身后的严晁目光稍许黯淡:“没有……吗?也对,迟小姐在京都时大放异彩的场合多了去了,记不得也不奇怪。”
那可真是冤枉。
迟椿苦恼,这经过了两世,况且严晁自己也说了,那是她十岁时候的事儿。
严晁最后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有人还如数家珍,一件不落都记得。”
深深的怨气。
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可迟椿听的一清二楚。
总感觉今日的严晁有些奇怪,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而且矛头都对准她。
迟椿自问自己和他也算得上是朋友,他一番话说的她像个负心人,辜负了他一般。
严晁领着迟椿来到了澄心湖旁,吩咐引路的人给寻个雅座。
澄心湖形呈圆状,周边水榭由长廊衔接,相对独立又连成一气,依湖水岸边而建,临湖而望,亭檐上明灯晃晃,立入水中的柱脚边飘满荷叶底的花灯,随着水波慢速回旋,然后被粼粼涟漪推向湖中心去。
湖心搭建起个台子,飘渺的红色轻纱自高架上垂落,一阵风拂过,轻纱便如妙曼舞姬般翩然起舞,妙不可言。
湖面不大,给迟椿和严晁位置靠近正东座次,算是贵宾之席,而正东面的几个位置,应该就是留给沙定知府等人,来参与此次灯会与民同乐的吧。
严晁让人上了壶庐山云雾,迟椿抿一口,茶香醇厚,味道甚佳。
迟椿看着湖心的舞台子,觉得一会儿该是有什么表演之类的,向严晁询问:“这一会儿上湖心台子的,会是什么人?”
刚好端果盘上来的小二一听,笑道:“小姐这话一听就不是沙定本地人,湖心台的表演,和今晚‘千盏明灯会’背后的故事,可有联系哩!”
迟椿来了兴趣,杵着下巴看他:“这灯会背后还有故事?你且细细说说呗!”
小二为两人斟了茶,便开始讲故事。
故事发生在曻朝还未一统,神州大地仍处割须混乱的前朝末年时期。
曻朝的开国皇帝——曻□□,占领京都之时,沙定还是其他势力的地盘,毗邻京都,威胁不小,但是双方实力相当,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曻□□非坐以待毙之辈,便派当时身边亲信,骁勇将军潜伏入沙定,打探虚实。
那时正值战乱年间,进出城池的管控十分严苛,为避免单独出入引起嫌疑,骁勇将军带上其夫人,伪装成逃难的贫民夫妻,顺利进入城中。
这一潜伏就是两年,期间时局变化不断,曻□□朝北不断收复其他势力的割地,一统北方,如今正是向南收复的最好时机,第一处就是沙定。
曻□□密传骁勇将军赶回京都,因其对沙定部署最为熟悉,所以欲让他速回共商大计。
他马上回去告知妻子,收拾行李决定连夜离开,来到城门遇上士兵阻拦,扯了个理由说要去其他地方投靠亲戚。
士兵当然不会相信,甚至在他们急迫的言语中渐渐起了疑心,后来是将军夫人决定自己留下,让将军离开去先“投奔”亲戚,再回来寻她。
将军自是知道,不日京都沙定开战,若夫人强行留下,恐怕凶多吉少,绝不同意。怎知夫人乃女中豪杰,甩开将军的手就开始斥责,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说完再也没看将军,转头朝城中走去,背影决绝。
将军狠下心,扭头离开沙定,连夜赶回京都,将沙定布防一一告知曻□□,分析局势地形后,把攻打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曻□□听闻将军夫人的事后,也立马像三军下达命令,攻打沙定时,若遇到夫人,切不可伤之。
原本已计划周密,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在出发前一日发生了变故。
京都安插在沙定里,一个掌握重要机密的细作被抓到,因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将京都所有计划都供了出来。
好在觉得将军夫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妇孺,就略过了。
可出兵在急,士气正是高昂时候,此时取消攻打,只会挫伤士气,重新部署所耗的时日,指不定他们在沙定安排的暗桩会被全部拔出,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无他法,只能维持计划,明日攻打。
夜里,骁勇将军站在城墙上远眺,想念妻子又忧心国事。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