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过来,段辰的脸更是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刚才那一球,即便段辰击中,也未必就能进,只是没想到连抬杆击球的机会,岑故都没有给他。
迟椿看着段辰无地自容的模样,强忍着没笑出声,心里早已欢呼雀跃。
第一轮比赛结束,红蓝两队队员下场,替换第二轮上场的队员。
“啧啧,”曹娴抱着手臂摇头,“段辰好像从比赛开始到结束,连球都没碰到一下吧。”
此时两队交接,岑故,迟奕和段辰三人刚好被换下来,将杆子交给一旁负责收拾的宫人,朝着这边走来。
“莫非,段大人没听懂击鞠规则,或是不屑于发挥全部实力?”曹娴眼神澄澈真挚,似乎是在诚恳发问,单纯的迷惑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在段辰听来,却是故意对他的侮辱。
迟椿轻笑,不轻不重的添上一句:“还可能是疏于锻炼,技不如人。”
曹娴听罢,笑着附和:“既然如此,段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在岑哥哥手下整场没摸到球,也不丢人。”
第13章 握手言和
看着曹娴和迟椿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透露着就是想让他难堪的意思,可当着皇帝的面,段辰只得忍气吞声,任凭她们说道。
“是臣技艺不Jing,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随意摆手,让他不要自责,看向岑故和迟奕满意的笑笑:“小故和迟奕方才的表现都不错,值得嘉奖。”
岑故和迟奕二人谢恩。
而后,皇帝又转头看向一唱一和故意不给段辰下台的曹娴和迟椿,无奈的叹了口气,迟椿和段辰到底有何恩怨,在那日的宫宴过后,他还特地让身边的福公公去打听了回来禀告他。
私奔这事儿,对女孩子家的名声确实不好,更何况还没真的私奔成,也留不下什么,为爱奋不顾身苦命鸳鸯的好名声。
关于之前坊间广为流传,有损迟椿清誉的谣言,也确实是段辰传出,因此迟椿和段辰势不两立,可以理解。
何况,迟椿现下喜欢的是岑故,这个有目共睹。
而自己对段辰的赏识也不可否认,自那日柳俞将段辰所写的,关于曻朝和扶桑边境摩擦看法的文章呈到面前,阅览后可谓是字字珠玑,引经据典,确实是治国人才。
皇帝叹气,想要悉心劝解:“冤家宜解不宜结,朕看迟丫头和段卿不睦已久,不如今日就当着朕的面,有什么话说开,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陛下说的是。”迟椿笑着应道。
曻朝皇帝的面子,谁敢不给?迟椿面上诚恳回答,心里冷笑。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上一世,得知她要偷跑去迟家通风报信,段辰命人用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生生将她的双腿打的经脉尽断,血rou模糊,自此无法直立行走的时候,怎么不说各退一步?
段辰和柳萱在他们新婚的床上颠鸾倒凤,被她捉jian在床,柳萱恼羞成怒,怂恿段辰挖了她双眼时,在她的世界再无一丝光明时,怎么不说各退一步?
在皇帝降罪,迟家濒临倒台,她自此再无依靠,索性被段辰关进柴房,每日靠吃沾满灰尘的馊馒头生不如死的活着时,怎么不说各退一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不过那些都是前世的事,皇帝不知道,说出这些话也情有可原。甚至在他看来,这可能就是桩误会,仅仅是一桩误会。
曹娴看不下去,义愤出声:“父皇,你怎么能要迟姐姐和这个人握手言和呢,你不知道他……”
“娴儿,”皇帝打断她的话,“这是迟椿和段辰间的私事,你莫要插嘴。”
父皇都如此说了,她即便再生气,再想为迟椿说话,也只能闭上嘴忍气吞声。
“还等什么?握手言和吧。”皇帝双手抱在腹前,看着他俩。
段辰默默地伸出手示好,迟椿不为所动。
她深知,段辰的傲骨铮铮也就是做做样子,他能屈能伸的本领,不是在私奔那夜,他单独驾马车逃跑时自己就见识过?
正当她想着找个什么办法,将这该死的握手言和搪塞过去。
“陛下,以往马球赛夺魁者,都可得陛下奖赏,今日臣斗胆,想和陛下先讨了这个赏赐。”适才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岑故出声。
前面刚聊着迟椿和段辰的事,后面岑故就开口讨要赏赐,很难不将两者联系起来。
“小故,你怎知这次夺魁的,就一定是你?”
话音刚落,马球场上负责督分的公公就敲锣叫停,蓝队获胜毋庸置疑,再一看比分,岑故榜首无误。
听完报分,皇帝若有所思,不过君无戏言,便也让岑故说出他想要的赏赐。
岑故眸色淡淡,所言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迟椿的心上。
“臣恳请陛下,免了迟小姐和段大人的握手言和,”说罢,冷冷瞥了眼段辰抬着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他才言罢,皇帝就指着岑故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