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日后,南天仙主传九阙上天宫。
授了一道禁令在他身上,并正式褫夺他天宫首将头衔,命其待在霜华宫面思百年。
众仙以为像九阙这般狂妄高傲的性子,让他交出战神令,他必会不满,大闹天宫。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九阙神色冷漠,在众仙面前褪下战神铠甲,转身离去。
南天仙主派了青黛去霜华宫,请梵yin上天宫。
那日青黛一身盛装,站在霜华宫外,先是深情不舍地望着站在梵yin身边的九阙,知晓他被夺兵权,于是柔声说道,“九阙,终有一日,你必定能重返天宫。”
九阙语气淡淡,“谁说我要重返天宫。”
青黛问:“仙生漫长,你骁勇善战,统领诸君何等风采。难道真想一直待在霜华宫,默默无闻了却仙生?九阙,这不像你。”
九阙嗤笑一声,“青黛帝姬真是高看我九阙了,我九阙此生之愿,便是与梵yin相爱到仙生了却。若是帝姬此来便是说些这些废话,那便请回吧。”
青黛咬了咬唇,望向一旁容貌清丽,模样天真的梵yin,神色复杂道:“百年前天宫匆匆一别,我竟没想到,你能活着出蛮荒。”
梵yin其实对小时候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那时候的天宫清冷至极,毫无半点温暖。但她去了蛮荒以后,发现蛮荒的冰冷更甚天宫。是以蛮荒百年,早已耗尽了她对天宫中的记忆。
见梵yin不说话,青黛说道:“仙主让我来请你去天宫一聚。”
梵yin抿着唇不说话,九阙道:“她不会去天宫的。”
青黛望着梵yin,“你去吗?”
梵yin摇头,“烦请你禀明仙主,我不会回天宫。”
青黛笑了起来,那种意味深长的笑,目光绞着梵yin的视线,冷声质问,“是不想回,还是不敢回?”
“什么意思?”梵yin有些听不明白青黛的话。
青黛语气带了一丝恶毒,“我知道你还记得!你敢告诉九阙以前在天宫中发生的事吗?!”她转头望向九阙,寒声道:“九阙,她配不上你!她就是一个……”
九阙却冷了脸,眼神Yin沉地望着青黛,伸手一拂袖,一阵强大的灵力便将青黛甩了出去。青黛被迫闭上了嘴,她抬头,迎上九阙冰冷的眼神,“以后不要出现在梵yin面前,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九阙便携着梵yin转身离开。
那之后,天宫又陆陆续续派了不少仙人来请梵yin上天宫。
俱被梵yin所拒。
那段时日,梵yin便和九阙待在霜华宫。
霜华宫早已在梵yin的打理下变成一片生机勃勃之地。
宫殿处种满了五彩缤纷的仙花仙草,俱都开得明艳动人,原本冰冷的大殿,此刻也有不少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个不停。
千奇和他的主人一样,起初对这些莺莺燕燕的鸟儿极其不耐烦,总是飞来飞去地捉鸟捉鹏吓唬它们。但久而久之,这些灵物发现千奇只不过是长得吓人,便开始逗弄千奇。
每当这时,梵yin便站在殿下,捂着袖口笑话千奇,看着千奇怒而奔走。
而九阙便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梵yin,露出浅浅笑容。
闲时,九阙会亲自教导梵yin法术。
看着梵yin御着天冥在霜华宫上空飞来飞去,彩裙纷飞,迷煞人眼。
他还会站在殿廊下,看着梵yin抱着小蛟龙坐在玉白阶上晒太阳,懒洋洋地靠在千奇的肚皮上,然后眯着眼缝儿偷偷看他,露出狡黠的笑意。
偶尔得空,九阙还会带着梵yin去人间游玩,看万千灯火,细水流长。
谁知久而久之,梵yin竟喜欢上了人间的热闹。
某一日,她偷偷钻进九阙怀里笑着问:“既然我们不能在天宫交换玉牌成为仙侣,那我们在人间成为夫妻可以吗?”
九阙望着梵yin娇羞的模样,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这种事怎么能由你说出来呢?该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你娶回来。”
梵yin笑得乐不可支。
于是那日,九阙和梵yin便真的在人间购了一处别院。
像人间娶亲那般,进行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两人穿上了喜服,正打算一拜天地时。
几个仙兵自天上而来,诚惶诚恐地跪在九阙面前,告知九阙:天宫战报告急,妖魔大军兵压南海之域,势如破竹,直驱南天天门。
那守将满脸是血,满身狼狈,朝着九阙颔首道:“仙主命我等请回战神将军,率我等攻打魔域!”
九阙一身红色喜服,眉眼氤氲着冷淡颜色,冷冷道:“我是天宫罪人,身负禁令,无法为仙主分忧,尔等速速离去。”
“将军!我知您委屈,但上北族不堪大用,屡次战败,若您不回去,天宫此战必败!您难道忍心看着无辜仙兵身陨魔域吗?”
九阙望着伏身在地的将领,沉着脸道:“天宫并非我九阙一人,我既已不是将军,那战场之事,便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