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让他自由自在地睡到自然醒。离过年不过两三天，爸妈想让我回g市一起。g市不像这里，人多嘴杂。我没想着带着谢离一起回去，本来把他留在自己家里过年也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刚刚出了这一档子事，谢离十有八九不愿意回去。年底事多，我呆到大年二十八才准备收拾行李。
谢离这两天一直惶惶地看着我每天忙忙碌碌地处理手头的事。我自那天之后也没怎么折腾他，主要是忙。
他反而更不安，晚上偎着我睡着。我只要一有收拾行李的模样，他就一副有些紧张的样子。
真正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谢离一直坐在一边。我几次都看出他想张口问我，最终又慢慢地，含有一点点希冀地看着我收拾行李。
只是去两三天，没有必要大动干戈，我的东西也很快就装好。回去要带的有些礼物我准备明天上午花些时间亲自去挑，毕竟不光是给爸妈的，也有不少面子功夫。
谢离看着我合上箱子，眼神很明显地黯淡下来，看得我有些心烦。
“自己呆两三天，可以吗？还是先回你家里过年？”
我有意并没有给他留出第三个选项。谢离的理解力还在，不需要解释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谢离茫然地看着我，却忽然小声开口：“容容，我想跟你过年……” 他说得小心翼翼，也带着一点哀哀的恳求。
“我回去是要应付一堆人的，你跟着我去干什么？我怎么跟别人解释你？” 我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语气也没那么好。最关键的是他确实在给我制造两难选择。
谢离被我两句话就说得停住，慢慢垂下头去，忽然很轻很轻地道：“我不见人……容容，我可以随便找地方住，这样你不用和别人解释我。”
男生脑袋低垂着，声音都有些打颤，透出一股难堪与哀伤：“我……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在一个地方，近一点。”
老实说有时候我真弄不明白他的想法。这和留在这儿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被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心软。再说，把他带回去虽说麻烦些，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带谢离回去，就让他去收拾东西。
谢离一下子抬起头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我说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去楼下储物间拖出一个箱子。
是他之前自己带来的。同样价格不菲。谢家也不至于穷着他丢自己的颜面。
我让他把箱子打开，里面居然已经整整齐齐收拾好了。他大概还留着之前的习惯，收拾东西都有条不紊，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甚至，还放了复习的书。
他把箱子摆在我的箱子边上，脸颊有点泛红，喜滋滋地凑过来：“容容……”
我索性也随着他高兴。
第二天去买礼物，我顺便也带着谢离过去。
谢离挑了一个胸针送给妈妈，给爸爸选了一瓶酒。他手头除了上次妈妈给的钱，最多的就是平时我顺手给他的钱。谢离平时花钱也说不上太夸张，经常能省下来不少。
但这两样下来，他手里的钱基本上也一点儿不剩了。我不至于在这些事上逼他，他倒非要较劲。
我轻车熟路地选礼物，给爸爸照样是一块表，连同他五十岁的寿礼一起送，最后选了百达翡丽。给妈妈一条围巾，是之前抽时间织的。
导购都还年轻，几个人眼睛总忍不住瞧着谢离。我绕开选表的时候几个人抽空子围住他，想要往他手腕上戴表。
谢离抽开手腕，微垂着眼淡淡摇了摇头，疏离又淡漠地拒绝。语调温和，反而更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其实只要不在我面前，他与过去倒还有几分相似。
导购们仍没有死心，围着男生不放。
我故意笑着走过去，谢离看见我来了，表情鲜活了一点，慢慢走上来试探着拉住我的手：“容容，我们要回去了吗？”
拿来给他试的表我看见了，宝珀的十二日。我拿过那只手表给他戴在手腕上，竟也有种相得益彰的漂亮。
谢离乖乖任由我摆弄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腕，略略抿着唇，看不出喜不喜欢。
“你觉得好看吗？”
谢离飞快抬眸扫了我一眼，像是有些紧张，嘴唇微微动了动：“好看……”
“是吗？” 我笑了一声，把表从他手腕上摘下来，“放回去吧。”
导购露出遗憾的表情。刚刚我在百达翡丽已经买过东西，她们多半期待我能再消费点什么。亦或，多少震惊于谢离和我的相处模式。
对于这种震惊，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回到车上，想起方才女生们盯着他的目光，还是有点心痒。
跳蛋还塞在男生后庭。我按了一下开关，谢离才脱掉羽绒服坐在副驾上，眉尖隐忍地蹙起来，脸颊上渐渐飞起红霞，低低道：“容容，别……”
我给他系上安全带，将跳蛋又开大了一档，亲了亲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