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流年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
顾空眸光一闪,“嗯?”
林流年继续说:“否则为什么那天在老街,你偏偏来碰我的瓷?”
顾空勾了勾他的下巴,说:“知道我是在碰瓷,你还理我?”
林流年拍开他的手,说:“别转移话题,你就说是不是?”
顾空坐直了身,狐疑道:“你真不记得了?”
林流年:“记得什么?”
顾空又看了看他,说:“你再想一想。”
林流年:“我想不起来。”
顾空拿起一根细长的转笔敲了敲桌面,一股教授的威严感,“坐好,认真想,这件事必须要你自己想起来。”
林流年看着那支转笔在他面前晃啊晃,不自觉地就坐直了,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好半天后放弃道:“我不想了,想不起来啊,顾老师,我真的想不起来,你别让我想这个了好不好顾老师,我想……”
“和你干点别的。”林流年凑过来小声地说,就像顽皮的小男生在密谋什么坏事,不能让大人知道。
顾空耳朵像是被烫了一下,僵直了背向后靠了靠,期期艾艾道:“你你你想什么想,小小年纪的,思想不端正,自己做两道数学题冷静一下。”
林流年睁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说:“我想和你玩游戏啊,顾老师,你在想什么?你的脸好烫。”
然后两人就扭打到一堆去了,只留下数学作业孤零零地躺在桌上被窗外地风吹得落寞地翻了一页。
夜间的冷风吹在林流年脸上,他紧了紧外套,忽然发现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在被自己遗忘的记忆里,顾空是否早就出现。
他后来也再次问起过几次,顾空是怎么回答他的呢,顾空被他问得烦了抓住他的手将他压在床上不停地亲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他亲了个遍,林流年在心里数他被顾空欺负得多狠,数到最后他也混乱了。
顾空见人被亲老实了,说:“你不是说你情感感知能力弱,很可能理解错对我的感觉么,刚才我亲你那几十下,你趁紧地回忆回忆,哪一下最有感觉?亲的哪里?”
林流年红着脖子往软软的被子里缩了缩,呼吸有些重:“不是那个意思,我那个是,对很多事情,或者感受,不深刻。”
“那就是没有心啊。”
林流年被他的话堵住了,想了半天想不出解释,顾空看他这幅委屈的小模样心里痒,打算放过他,说:“回答问题。”
林流年试图蒙混过关:“啊?什么问题。”
顾空提醒他:“亲哪里最有感觉。”
林流年磨磨蹭蹭,看着顾空紧紧相逼的样子心里恨的牙痒,
“唔,,,这里,”林流年指腹按在自己的唇角,然后慢慢移到下巴,“这里,”指间游移向下,划过耳垂,侧颈,喉结,锁骨……
他看着顾空渐渐泛红的眼跟着他指间移动,心里的小计谋得逞的一笑,拉过他的脑袋说:“每一下,每个地方,都、有、感、觉!”
他顽劣地撩拨顾空,自己也没讨到好处,直到下午天快黑了顾空才放他走,整个人都是软的,才将出门林流年就开始回忆两人在房间里的荒唐,死活不让顾空送他回去,大概是心虚。
在林流年这浑浑噩噩的十年生涯里,他偶尔在黑夜中想起这一天,他想如果那天顾空不让他走就好了,或许之后他们就不至于如此,这样的深夜他深深的鄙视自己的灵魂,如此懦弱,如此浅薄,如此麻木。
如此不纯粹。
那天他回到家,以为和往常一样,妈妈要么不在家,要么就在自己房间,他可以悄悄地会自己房间,多此一举的当做自己没有晚归,但那天不一样,就像所有变数来临时一样,一如既往总要被无常打破。
“来吃饭吧。”韩双拿着筷子低头吃饭间看了他一眼,他们家没有等谁吃饭的习惯,因为总也难得聚在一起吃一回。
“嗯。”林流年去盛饭,刚坐下,韩双注意到他脖子的痕迹,夹了口菜没说话,林流年十分敏感的注意到的这个眼神,手上的动作僵了僵。
谁也没有先开口,吃到最后韩双放下筷子正视林流年,林流年也放下筷子垂着眼,在心里揣测她会说什么。
“今天那个男孩子没送你回家?”韩双说。
林流年一怔,他没想到韩双注意到了这件事,含糊道:“我自己回来的。”
气氛一阵沉默,良久韩双才再次开口,说:“不要太相信感觉这种东西,当时越觉得汹涌强烈,就会越快冷却消散,人心这么复杂,谁分得清自己的情感,尤其是你们这样的,谈的是一场错觉,哪里来的永远。”
林流年看着面前这只美丽的金丝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那天的韩双跟他说了好多话,从前从来没有过,他的妈妈不爱表达,和他一样。
面对他的妈妈,他从来都自然不起来,他刚上一年级时,老师告诉每一个小朋友要在母亲节那天送妈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