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现在我知道错了,今后再不会这样,一定真心真意地对你,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你并没有依附于我,也根本不是玩物,你是我所爱的人!你若是想参加科考,今年春闱便去应试好了,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理所应当有这个资格,考中之后便是有了功名之人,谁还敢再轻视于你。玉衡,看在我对你的一片情意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弥补从前的过错,再不让你有一点难过,每天都舒心快乐地过日子。”
玉衡淡淡地看了看宇文真那焦急迫切的脸,漠然地说:“你现在喜欢我,自然说得好听。但若是你未曾喜欢上我,我现在岂不是仍被关在藏玉楼,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一辈子?况且恩爱难久恃,如果哪天你不再喜欢我,我又将何以自处?瑞王,请你放了我吧,我不能相信虚幻的感情,也不想参加什么科考,过去的青云之志,现在看来已经成了笑话,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脸面立于朝堂之上?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宇文真一听就急了,他本来打算得很好,以玉衡的才学,若参加科考定是会中的,那时便将玉衡安排在翰林院,那地方清闲,也合玉衡清雅的性子。
他本来是想将玉衡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自己主管的是刑部,怕玉衡看了那些案卷会难过,因此还是让他待在翰林院吧,反正玉衡人在京中,自己想陪他想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现在玉衡却说要离开这里,当真吓了宇文真一大跳,立刻便将玉衡搂得更紧,急切地说:“玉衡,不要这样,哪有那么多‘如果’?现在是我的确爱上了你,而且永远不会变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你的身体又不好,每天的饮食汤药都必须好生调理,太医整天候着,冷天的绵衣,夏天的单衣都有丫头随时给更换,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能过得妥帖呢?况且孤单一人凄凄凉凉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每天定然是伤春悲秋,这样日子怎生过得?还是住在这里,有我陪你亲亲热热地说话玩乐,岂不是好?”
玉衡冷笑道:“不劳王爷费心,贱生贱养,贵生贵养,世上哪有那么多人这般好命,生在王爷家里,莫非穷人便不要活了吗?我这二十年都是这么过来,难道这几个月就会忘了本?王爷放心,我自己有手有脚,洗衣做饭都料理得,总不至于饿死了。我离了这里,心中自在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宇文真听他这样说,心中又气又痛,玉衡竟这般厌恶自己,宁可去过这种贫寒的生活,也不肯接受自己。
设想到玉衡离开自己后,住在茅屋之中烧火做饭的样子,宇文真一阵心疼。况且他若真的走了,自己又要怎样过?
宇文真强硬地说:“不许走!除了王府,你哪里也不能去!”
然后便狠狠地吻住玉衡。
玉衡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就那么无动于衷地任他吻着,令宇文真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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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真看着虚弱无力地靠在软榻上的玉衡,自从那天得知真相,玉衡就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无论自己怎样好话说尽,软语相劝,他都不肯笑一笑,而且连饭也不肯怎样吃,连桃奴的劝说也不理,整天只是失神地坐着,所幸还肯吃药。
但汤药毕竟不能像饮食那样养人,因此玉衡便一天天消瘦下来,凸出的颧骨显得两只眼睛更大了,原本已有些红润的脸色重又变得苍白,夜里还时时咳嗽。
宇文真忧虑不已,忙找了沈太医来,但这次沈太医也摇头说难办,因为玉衡根本无意医治,所以药效就难以发挥,何况又不思饮食,元气日益亏耗,终究难治。
沈太医对宇文真说:“王爷,公子这病全在心里,若心病解了,仔细调理饮食,再用些药,很快便可痊愈。若仍是这样想不开,便难治了。”
沈太医心里也纳闷,前几天王爷与玉衡公子还好好的,一个殷勤备至,一个委屈相就,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
宇文真苦笑一声,这次不比前次,恐怕难以哄得过来,只得谢过了太医,送他出去了。
之后宇文真待玉衡愈加温柔亲近,每日嘘寒问暖,递茶劝饭,但玉衡却如槁木死灰般置若罔闻,仍是一天天消瘦下去。又过了一阵,已瘦得不成样子。
宇文真心情沉重地看着玉衡,本以为自己的深情与怜爱可以挽回他的心,没想到终究不成,只能眼看着他日渐憔悴,但却无能为力。
他既然心意已决,一心求去,便由了他吧,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枯萎凋零。自己纵然舍不得离开他,但也不愿因自己的私心而害了他的性命。
宇文真端了一碗虫草乳鸽汤站在玉衡面前,轻声道:“玉衡,不要难过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让你走。”
玉衡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心头一阵苦涩,强笑道:“只要你将这碗汤喝了,我就让你出府。”
玉衡愣了一下,心中有一丝暖意流过,但马上就被怨恨掩盖,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