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孩子们都喜欢你。行了,别转弯抹角的,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宇文真见他不再逗自己,高兴地说:“三哥,其实这事小得很,今年相州有个叫谢玉衡的人要应科举,他是提学谢子风的家奴,与主人有苟且之事,引起当地士子的不满,小弟想请三哥取消他应试的资格,以免其他士人觉得羞辱。”
宇文修品着茶,含笑不语,听他说完了,慢慢将茶杯放下,眯起眼睛看着宇文真,道:“六弟,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宇文真被他揭穿心事,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摊开双手道:“三哥猜得真准。不错,那个谢玉衡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味道,不像那些庸俗脂粉,我一看就喜欢上了,所以才求三哥帮这个忙。”
宇文修摇摇头,无奈地看着这个备受宠爱的幼弟,道:“难得他主人肯为他担保让他应试,人家好不容易有了条出路,却被你这魔星给看上了,硬要断了人家的指望。要说你王府中的姬妾男宠也不少了,总有二三十个,而且个个都是绝色,非要弄那个人做什么?或许他真是个人才,这样一来岂非被你给毁了?”
宇文真嘻嘻笑着说:“好三哥,他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学问,在我身边跟着学点本事或许还能成才。三哥,这谢玉衡我真的放不下,你帮帮我吧!”
宇文修经不起他牛皮糖般地央求厮磨,只得答应了,道:“所幸只是个奴才,打回去还容易,若是良家子弟可不能容你胡来!”
宇文真见他允了,忙做了个揖道了谢,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谢子风心情阴郁地回到府中,他默默走到书斋外,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到谢玉衡正在认真写字,可能是在练习写策论吧。这些天谢玉衡一直专心读书作文,一心为应试做准备,虽然辛苦,但他整个人却焕发出一种谢子风从未见过的光彩,更加吸引人。
谢子风最近常常坐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他。
可今天谢子风却不敢进去见他,怕那消息说出来后,看到谢玉衡好梦碎满一地的绝望样子。
谢子风在书斋外转了一会儿,便逃避似地回了后堂。
晚饭时,谢子风不像往日般与玉衡谈论经史,只不住给玉衡夹菜,劝他多吃一些。
谢玉衡觉得今天的谢子风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安静地用完了一顿饭,然后陪谢子风又坐了一会儿,便又要回去读书。
谢子风拉住了他,道:“阿衡,今晚别读书了,和我说说话吧。“
谢玉衡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愿意,但看了看谢子风的脸色,仍是说:“是,老爷。“
说完便又坐了下来。
谢子风轻轻摩挲着玉衡的手,半晌没说话。
玉衡见他的神色有些郁郁,便问:“老爷,在外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看您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谢子风苦笑了一声,道:“阿衡,老爷不想泼你的冷水,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阴暗危险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上司会对你颐指气使盛气凌人,要小心应对忍气吞声。下属则常常阳奉阴违推脱塞责,要睁大了眼睛盯着才行,否则出了事定会受到牵连。有许多有志之士都稀里糊涂地栽了跟头。你年轻不知世事,只当入了官场便可扬眉吐气一展宏图,哪里知道官场中更要夹起尾巴做人,比在府里还不自在呢。“
谢玉衡笑着说:“多谢老爷提点,阿衡知道官场中陷阱甚多,一定会小心的。无论怎样困难,我也要试上一试,总不能还没踏进去就被吓怕了。老爷放心,阿衡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给您长长面子!“
谢子风看着玉衡那洋溢着朝气与信心的脸,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放软了声音说:“何必非陷进那个大染缸呢?你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适合那里的。你不会习惯同僚之间的勾心斗角,安安稳稳待在府里不好吗?今后我会更加疼你,你没事就读读书下下棋,还可以出去游玩一番。你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我为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你也该成家立业了。“
谢玉衡脸色一变,抽回自己的手,语调微冷地说:“老爷,莫非我这一辈子,只能被关在这一方府第里不成?出去游玩?老也可知前些天我出去买笔墨遇到了什么?一个纨绔子弟说要将我买回去,我若被他弄回去能有什么好事?成亲就更好笑了,我是老爷的奴才,就娶妻也只能娶买来的丫头婢女,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给我,莫非也想当奴才吗?所以我一定要去应试,要有个正途出身,免得旁人再轻贱我!”
谢玉衡越说越激动,到后来脸色都微微发红,谢子风心中一阵疼痛,他只当自己一直对玉衡十分宠爱,玉衡应该会很快乐,哪知玉衡心中却埋藏着这许多悲愤。科举对他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出路,只可惜这孩子却注定要失望了。
谢子风硬起心肠,道:“阿衡,如果我和你说能不能参加科考了,你会怎么样?”
谢玉衡脸色剧变,声音微微发抖:“老爷,您说什么?您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您不是已经帮我报了名吗?”
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