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宫成?”
宫成没在家里。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文冬就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他忙完商场那边的报道之后开飞车回家,就盼着能早点见到宫成,可是这个人却不在。宫成不在了,家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文冬就掏出手机,想给宫成打电话,这才看到宫成早些时候发给他的信息。
“文哥哥,我做了排骨冬瓜汤在电饭煲里温着,你回来记得喝。”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可是你在忙,那就等我们都忙完了再说吧。”
“想你。”
文冬就看着这些信息,嘴角不由牵起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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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成回的家,不是贺翔住的Z市最繁华地段的顶级公寓,而是他小时候跟宫幼南一起生活的近郊别墅。
这栋别墅有点旧了,面积也不是很大,但这里是宫成小时候成长的地方,有他和妈妈最美好的回忆。
宫家家大业大、房产众多,但对于宫成来说,唯这一栋不起眼的小旧别墅,才是他的家。
宫成到家的时候,蒋叔已经在门外花园里等着他了。
这栋别墅现在虽然没人住了,但是蒋叔安排人定期来维护,小花园里花花草草开的繁茂,但却也挡不住整间房子的寂寥跟孤独。
“怎么不进去?”宫成边掏出钥匙开门,边问蒋叔。
蒋叔垂手站在一旁,他皱眉看着宫成的头发,看了好半天,从门口看到开门进屋。
宫成在蒋叔的目光洗礼之下,淡定地换鞋、倒水,然后兀自坐在沙发上喝水。
“宫少……”蒋叔开了口,犹犹豫豫地,“您这个头发……”
“哦?头发吗?”宫成抬手,揉了揉自己柔软的卷发,“染了个颜色而已。”
蒋叔抿着唇,大概是想到了宫成染发的原因,心里替他憋屈和不忿,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的,就不必再提。
“宫少,您准备好什么时候去集团参加董事会了吗?”
宫成眯着眼睛,脸色是少有的深沉。
“后天。明天我得去把头发染回来,”宫成说着,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笑,“我爸跟那个贺子怀不是天天在董事们面前揭我短吗?不能让谣言都成了真啊。”
蒋叔闻言,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不少。
“您的西服明天我会安排人送到家里来,”蒋叔说,“集团内部近期的重要工作我已经分好类别发到您的邮箱,请您这两天看一下,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
“知道了,会看的。”
“宫少,因为宫董事长的事情,现在集团内部人心浮动,贺总表面上不动声色,仍旧每天兢兢业业地处理了集团事务,但是他手下的贺子怀却趁机到处拉帮结派、笼络人心,用升职加薪提了不少他们那边的人。”
“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被看不顺眼,权力上、位置上都在变着法儿的打压我们。贺总对这些事情也睁一眼闭一眼,基本就是个默许的态度。董事会那边他们的人要多一些,如果真的想对您不利的话,我们这些老人一定会尽全力保您,最起码可以拖上好几年,这方面您可以放心。”
四面楚歌之中,宫成庆幸,还有一批外公和母亲的老部下忠心耿耿,能为他所用。
“蒋叔,”宫成向前探着身子,把水杯放回到茶几上,随即坐直,“带我向公司里还站在我这边的人致谢。另外,散出消息,跟M国签订物流航线合同的生意,JY集团只有我能拿得下来。贺总前些天不是也联系那边了吗,被无情地拒绝了。总之,有这个砝码在我手上,董事们也不会轻举妄动,随便把我怎么样。”
蒋叔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宫少,M国那边到底有没有说,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签下这个合同,这生意谈了也有几年了,不论是大体框架还是细节都已经核对过多遍,甚至连合同都找专门的法务看过好几遍了。他们到底为什么还在拖?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
宫成沉默着,脑海里却全是Alan的声音和样子。
“Gong,你确定不想我吗?确定不想和我再试试吗?”
“Gong,答应我吧!答应我,我现在就让秘书把合同送过来签字盖章,怎么样?”
“Gong,你来M国吧!或者我去你那找你,反正你现在对外宣传也是在M过跟我谈生意,我为了你瞒的很是辛苦,你确定不想补偿我一下吗?”
“我会尽快。”宫成闭上眼,疲惫地说。
蒋叔跟宫成又说了会儿集团内部工作上的事情,就准备离开。
宫成双手插兜,默默地跟在蒋叔身后,送他出门。
蒋叔的司机在门外等着,看见蒋叔出来,忙不迭地下车开门。
“宫少啊,”蒋叔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不管怎么说,我是长辈,我的话您还是要听一听。”
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