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啊,还真的发出这种笑声了。
我在自动导航的空档,里分出一点运算能力,仔细思考着缓缓真的和阿雅安在一起了的可能性。他那时只是随口说说吗?还是这又只是被到处乱传的谣言之一呢?我甩甩头,放弃将力气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呵呵!」唉,真是够了。
「……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有点难办。」墙壁上巨大的挂钟,秒针不断在行进间发出机械音。
「上一次这麽强烈的呼声,要求要将生命动物还有自然动物的学生完全分开,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新来的水牛校长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来回踱步。
「有监於你之前帮我们处理掉了那麽多……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官上任的关系,新校长执行了一大堆没有意义又徒增所有动物负担的规定,让全校都很讨厌他。
我之前在至少是全校共同利益的前提下,让宣传部主导,处理掉很多公关危机,和说服大家不要造反。所以在脑袋里面,我已经拟好不失礼貌的拒绝,我一点都不想要知道他又想要干嘛了。
「我知道,一直让你作白工有点不公平。」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我,用手指头在办公桌上缓缓的滑过,像在检查桌面乾净程度那样。
「学院如果再次将生命动物还有自然动物的学生完全分开生活,肯定会在『进步派』之间造成一些负面观感。」他的语气就像是吃到了什麽脏东西一样。
「你知道,学院打算怎麽扭转这种形象吗?」他转过身,直视着我的眼睛。
混帐东西,你是想把本来就属於我的东西当作奖赏施舍?你以为我是只会摇尾乞怜的笨狗吗?
「你知道这三十年间,作为被其他学院认为最喜欢特立独行的切里顿,总共推荐过几匹生命动物的青兽Beastar吗?」他花了几秒钟纡尊降贵的看着我,然後缓缓的举起一根手指,一根又肥又粗的手指。
「这好像都要变成传统了。」他耸耸肩,坐回办公桌前。
「而我是很传统的老水牛。」我紧紧咬住牙齿,压抑冲动。
「但我也是很简单的老水牛。帮我,我就帮你。」他的笑容,令我差点吐出来。
「我们都知道,你能够办到的。」他靠上椅背,好像一切他在他掌握中那样的说道。
「那麽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你有多想要?」他又竖起了一根手指,但这次的意思不同。他指着上方,高处,那个我需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的地方。
「我有听过一些传闻,关於你是多麽理性的大灰狼,绝对不会受到情感影响判断。」他的笑容更大了,好像猎物已经入袋。
「你的答覆呢?」
我叹了口气,在头发上胡乱抓着。
为什麽这麽讨厌的记忆会突然跑出来啊?我应该有把这一段好好锁在标示着「非紧急情况不要打开」的大箱子里,把它沉到记忆海平面之下的深处,然後把钥匙给丢掉的啊。
这箱子之中装的都是高危险等级的记忆,绝大多数是一不小心想起来就会让我陷入好一阵子混乱那的种。
我已经能感觉到来自过去的泥沼开始侵蚀我对现在这个时空的感知能力了,我一直很讨厌这种漂浮着的不真实感。
但是据说时间本身是不存在的,只是强烈的错觉。
谁知道呢,究竟是物理学家和我一起疯掉了,还是我们才是洞悉真相的那群?
至於答覆嘛,我……太想要了。我从来不能忍耐,真正想要的东西却得不到的感受。而我,总是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我什麽都做得出来的缘故吧?
至今我的生命,其实都一直是很游刃有余的生活着的,我总是会去避开,那些真的需要去拚死拚活才能够达成的事情。这也算是某种优秀的才能吗?
谁知道呢,或许要等到我真正碰到需要用尽全力的考验那时候吧。即使是现在,我也没办法体会到归属於任何群体的感受,我可以随时丢下他们。
这大概就是为什麽我很少面临真正考验的原因。
那麽,这种扮家家酒似的行为,是真的让我有什麽感受吗?我是不是只是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或是被感激的新鲜体会呢?
等到我腻了以後,又会和其他感受没有任何不同一样的无聊了?
我叹了口气,放开耳朵。想到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令我十分烦躁,对一切的质疑也是从那之後开始的吧?
追寻者们啊,要小心你在追寻的东西,好好考虑,当你真的得到了你所找寻的东西时该怎麽办。
我闻到孟安的味道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你有没有遗传到……那个啊?」那小心翼翼地样子让我马上理解他想表达什麽。
只是以後我再听到有其他动物对我说「那个」,我大概就会失控打断他的鼻子。
「我挺肯定愿望的效果是不会遗传的。」我还是控制住了脾气,没有再次做出什麽肯定会让我後悔的事情。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