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而下。
我看不到法兰克福的表情,我能感觉到他全身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像,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这样我会很难行动,放轻松,配合我的节奏。」我将主羽全部打开到极限,靠着上升气流将我们带起,绕着大楼以螺旋的轨迹往顶层飞去。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安抚,还是已经昏过去了,法兰克福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样就轻松多了。我拍了拍翅膀,乘着另一股上升气流,让我们在中央行政大楼的天台上降落。
「注定成就大事的动物,眼界是不一样的。」我在法兰克福终於调整好呼吸以後对他这麽说。「喔,开始了呢。」是流星雨。法兰克福顺着我的目光看像天空,无数颗明亮的轨迹划过夜空,在无灯光影响的中央市上空显得特别美丽。
「下次先跟我预告一下,我都差点心脏病发了。」他对着星空笑着说道,接着便低头,看向无光的中央市。「你觉得大人在看什麽呢?」我模仿着法兰克福的动作,低头看着中央市。
「我不知道。」大概是想着宵夜要吃什麽吧。我对焦於各个建筑物顶层聚集的动物们,看着他们是如何对此般美景发出赞叹的。「但是我更想知道,你在看什麽。」我收回目光,转头对法兰克福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转过头来,对上我的目光,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才没有……」他突然撇开视线说道。
「我知道。」我也转回来,继续看着中央市的动物们。
这麽多的动物们,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大家都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在这一刻,我们是不是终於有机会,能够相互理解了呢?
伴随着源源不绝自狮子座向外辐射而出的流星,法兰克福和我就静静的看着中央市,寻找着我们眼中各自所企求的未来。法兰克福甩动着的尾巴,碰到我时,总是会给我一种痒痒的感觉。我并不讨厌,德国牧羊犬毛发的触感。
伊利诺降落在我的阳台的时候我其实有一点讶异,我以为他不会过来了。
「自己一匹住这麽大的公寓不会觉得空虚吗?」他以老鹰类特有的锐利目光扫视着室内空间,在沙发上坐下。
「如果你常常来拜访就不会了。」我这麽说或许不太适当,但我偷偷瞥了伊利诺一眼,至少看起来没有生气。
我开了两罐啤酒,坐到伊利诺对面,将玻璃瓶推给他。
「啊,抱歉。」在被他瞪了一眼之後我才发现我在干嘛。
「都变成……一种习惯了。」伪装了太久,都快要忘记原本是长什麽样子的了。
「没事。我也很久没有喝了。」他拿起酒瓶,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
「你最近,在忙什麽呢?」我尽量用我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伊利诺对此的反应是迅速的皱起了眉头,但那个表情马上就消失了。我无法确认是不是啤酒造成的。
「没特别在做什麽。你呢?」他又喝了口啤酒,然後又皱了一次眉头。可恶,这是故意装出来的。真希望我们没有那麽熟悉彼此。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和大人见面的场景吗?」那年糕的口感,现在我偶尔都还是会想起来。「这些年来,你那颗炽热又正直的心,有没有发生什麽变化呢?」我向伊利诺问道。
「完全没有。」他又喝了口啤酒,淡淡的说道。他回答得太快了。
「听到你这麽说我很高兴。」我也喝了我的啤酒。真是恶心的味道。
「像是尿一样,对吧。」伊利诺读懂了我的表情。
「你是怎麽知道尿是什麽味道的?」我打趣的说道。
「看那些总是喝着啤酒的动物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晃了晃酒瓶说道,我们都笑了。
「要不要去看看流星雨?」过了好一段时间之後我打算打破沉默。
「我想,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他将空的酒瓶上在桌上,看着我说道。
「我想,其实我也是。」我回应着伊利诺的视线,让我们四目相交。
之後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彼此,在这个流星漫天划过的夜里。
「上来。」阿雅安将安全帽递给我的时候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快点啦,载你去兜风。」他踢了机车的两侧,让踏板弹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半罩式安全帽绑带的松紧以後坐上了後座,有点紧张的抓住了後座的扶手,还有立起尾巴,深怕被排气管烫到。我有一点点害怕搭机车。如果任何理智健全的动物,看过中央市的交通意外统计报告也都应该要害怕。
「我高中的时候,就跟几个同学一起用走的走到这条产业道路的尽头。」当我们进到郊山没有照明的路段以後阿雅安跟我说道。
「没有中央市的光线干扰,天空非常的美。」我需要把头前倾才听得清楚他再说什麽,安全帽压住了我的耳朵。
「当然今天是会熄灯啦,但我不喜欢一大群动物吵吵闹闹的。」今天系上其实有邀请大家一起在理学院顶楼看流星雨,学七舍也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