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在我和夜眼身上,毛发反射着明亮的月光。
每个满月,军官学校和学级更高的大灰狼成员,都会获得黎明前失效的外出资格,大家都俗称这个福利为月光假。
如果是没有命名仪式的夜晚,或者没有获得参加资格的大灰狼,大多数都会晒晒月光,享受一下月之女神强大的眷顾目光。当然年纪到达拥有进入市区资格的大灰狼也不排斥去市区泡酒吧就是了。
夜眼趴在我的胸口上,摆出斥责意味的表情。
「不对,你这大笨蛋。」他的耳朵、眼角和脸颊迅速的比出细微的动作。「你这样期末一定会被开除,认真看。」夜眼再次比出了一连串的动作,而我模仿。「不对,你这大笨蛋。」他强调了很多次「斥责」。
「我尽力了嘛,我又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我有点气馁地说道。
「不准说话,不准找藉口。」夜眼咬住了我的吻端,轻轻的甩动着。「笨蛋,笨蛋,笨蛋。」我不确定是因为其他暗语需要使用脸颊和鼻头,所以现在只能比出这个字,还是夜眼真的很生气。
佣兵团使用的暗语是爱尔兰共和军时期的成员开发的,只有大灰狼具备使用全套暗语的能力,所以对於大灰狼学生的基本要求之一,便是每次期末的暗语检定,随着年级提升难度。
由於暗语的构筑是从狼群的基本肢体语言加上爱尔兰语相关变化而来,完全只使用面部动作来呈现,因此对於外国来的我而言相对困难许多。如果没有通过检定,这是其中几个肯定会被开除的事项之一,这也是为什麽很少外地来的大灰狼最终能够进入佣兵团的主要原因。
想到可能会被开除,必须要回到那个晦气的地方,我就有点不舒服,像是全身的毛都打结了一样。被这麽多大灰狼包围已经变成我的习惯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被这匹大灰狼包围。我脑中浮现的悲惨未来,让我的耳朵就自己垂了下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夜眼松开了我的口吻,叹了口气。
银白色的月光照映着我们,四周恍如白昼那般明亮,清凉的晚风,偶尔吹过整个草原,整片的青草和我们的毛发一起微微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夜眼漆黑的双眸闪过一道光芒。
他做出了一组我很确定我没有看过的暗语,接着吻上了我的唇。
世界停止转动,我被惯性抛了出去,失重的坠落感,让血ye全部冲上脑门。
我想不管多少次,这种强烈的悸动都不会消退的吧。
夜眼退开,我表示了「疑惑」,夜眼则以「注意」回应我。他又做了一次陌生的暗语,然後朝我吻了上来。
我理解了。
我模仿一次他的动作,然後回应了他的吻。
「赞许。」他舔了我的鼻子,让我不禁发出小小声的呻yin然後打了个冷颤。
他又比出了个新的动作,两边耳朵以不同幅度甩动着,微微眨了一下右眼。他轻轻咬了咬我的右边耳朵。好痒。我尝试模仿夜眼的动作,然後咬了咬他的右边耳朵。他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後又做了一次相同的动作,咬了咬我的右边耳朵。
喔我懂了。
我做出了正确动作组合,他又舔了一下我的鼻子。
暗语原来是有完整的规则的,但是如果没有了解足够的字汇,便无法掌握其逻辑,夜眼正在教我没有在课堂上被提过的字汇。
有些是抽象,大多数是情感,或是形容词,我可以理解为什麽课堂上不会教这些实际行动时不会用到的字汇。
爱,温柔,亲吻,喜悦,悲伤,同情,理解。
在学习这些新的字词的时候,我除了终於理解其中的运作逻辑之外,慢慢发现暗语究竟是如何,以及为何被创造的。
这并不是为了执行隐密的军事行动所发明的,不是由躲在shi冷翠绿森林之中的反抗军们的想到的,而是为了在最低调情况之下,不被发现的表达情感和传递讯息。这是暗语最原始的版本,是尝试在周遭所有的不赞同和敌意目光包围之下倾诉达爱意的方法,暗语是夜眼的母亲发明的。
每次我成功模仿出正确的暗语动作,还有代表的意义,夜眼都会在我的鼻子上舔一下。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心脏病发作,但是每次亲密的接触,都像是将我们的距离更拉近一点点,直到最终,我们将会合而为一。
夜眼表示没有新的单字可以教我之後,我摆出了一般大灰狼表达困惑和想要答案的肢体语言,夜眼用那深邃的黑色眼睛看着。他用吻端推推我的脸颊,示意我转过身,他轻轻咬住我後颈的皮肤,将我拉了起来。我们就坐在草地上,晒着月光浴,夜眼在我身後,将手搭在我肩膀上,舔拭着,帮我整理我被弄乱的毛发。
「那时我就知道,夜眼的母亲是教官之一,或者至少是和学院相关的文职人员。再加上是前共和军成员和擅长使用刺剑这两个猜测,可能性很快就只剩下三叶了。」三叶是前共和军首领这件事情总是学生们茶余饭後的闲聊主题,而被三叶修理过的教官们很也常和学生提到她是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