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么大年纪没讨到老婆,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欺负老子爹妈死得早,村子有啥好处都不分给我,现在我想给自己找个老婆,我碍着哪个了?你们要是真有良心,今天就立刻把那个大闺女送我家里去!不然我让我爹妈搅得你们不安生!”
城里青年们均是一愣,万没料到这老头这么豪横。
而村里人则先是一愣,接着露出震怒的表情来。
“什么叫欺负你爹妈死得早?!这说的是人话么!我们占你屋还是抢你地儿了!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少干了?东家便宜西家便宜一家不少占,我们还有错?!”
老赖头的话没人觉得不对劲,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他的心里话。
云悠浅淡地笑起来。
这可不就是这糟老头子的心里话。
爹妈在,靠爹妈,爹妈不在,就觉得村里人理应迁就养着他。
至于找媳妇,他也根本就是想找漂亮年轻的来伺候自己,新娘新娘,可不就是新的娘!
“那屋地儿本来就是我的,你们都有搞头,老子去捞点怎么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老子爹妈一死,你们就把老子当外人,老子一把年纪没能讨上媳妇儿,你们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今天就把这闺女给老子,不给,明儿我就去霍霍你们家的闺女!”
老赖头的话让村民惊诧得脸色都青白起来,不少十七八岁和王思颖同年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朝自家家人身后躲去。
这老头怕是失心疯了,城里人说的没错,再放任下去,怕是真的要变成村里一大公害!
“我呸!你敢动我闺女试试!我们又不是你死了的爹妈!把他赶出去!”
有外嫁来的妇女叉起腰就开骂,一个老头子想搞Yin损手段白得一个黄花大闺女已经够龌龊了,没想到这人龌龊是有原因的,这不就是个巨婴么!
什么都赖在别人头上,做出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偏生年纪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叫人反胃!
村里没人有这义务管他的一生。
喝骂着要老赖头滚出村子的声音越来越多,老头非但不知悔改,还越发暴躁,最后甚至要上手打人,被几个青年上前死死摁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珠子里泛着红气,青筋暴起,像是魔怔了一样,十分渗人。
“那就这么决定了。”
老村长仍旧平静地开口,决定了老赖头往后的命运。
人群欢呼起来,城里人和村中人头一次达成了一致的目标,众人押着还在叱骂不止的老赖头,带着他往他那爹妈留下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老赖头嘴里不停蹦出,等以后要村子好看,要霍霍了所有村里的姑娘,甚至开始细数起对那些年轻姑娘们的臆想,秽言越发不堪。
押着他的年轻汉子们心底又惊又怒,这老货口中还提到了自己的亲妹子,平日里没少打歪心思,还没到屋子,老赖头脸上就挨了好几拳。
没人注意到自己身后,一路尾随着一只狸花老猫,望着那趴在老赖头身后的Yin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人是狡猾的生物,会深深掩埋所有的Yin暗面,他们知道该用怎样的面貌于社会中行走,只有打开盒子,才会看见深渊。
云悠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打开了老赖头心底的盒子。
而有的人,已经自己打开了自己的,却一无所知。
老赖头被押走,场中的人就慢慢散去了,村里出了这么大个丢丑,为了给城里的青年们道歉,村长特许今天青年们放个假,饭堂还包供应了三餐。
王思颖开心地和孙鹤松等人准备去住处拿书本,回头约在工站一起学习,眼角一瞥,却见文乐珊正无比痴怨地盯着村长的儿子瞧。
心中冷笑一声,这个村里有名的美人脑子有大病!先是死缠着苏墨洲,后是巴不得自己嫁给一个老头,现在是又看上了村长儿子?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赵村长!小赵!哎哟,今儿也来村里处理事情啊,可别累坏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别跟婶子客气,来小赵,婶子给你剥开。”
文母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提着一小篮子熟鸡蛋,连声讨好,手上不停地剥开一个鸡蛋。
赵村长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赵峰满脸都是尴尬,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比自己亲妈还热情?
出于礼貌,刚接过鸡蛋,那妇人就一把拉过文乐珊,把人往赵峰跟前推。
“这是我闺女,村里就属她最漂亮,幸亏村长英明,那老赖头心肠黑到底儿了,还敢打村里姑娘的主意,算起来,都能喊一声恩公了!”
文母不着调地胡说着,赵村长掏出一包香烟,划了根火柴抽起来。
香烟是金贵的东西,在粮站里数量极少,又死贵。
看村长的样子,是经常抽的。
文乐珊抿了抿嘴唇,心底暗骂一声老黄皮子,别人不知道,她却了解得很,赵村长看着不争不抢得,其实是根本看不上村里的东西,他只薅最好的东西。
在这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