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我仙门喧哗?!”
一声爆呵也随着神识波动奔马般靠近,只见碧玄山门内一个身穿碧玄长老道袍,少见的留着短发的金丹修士,如同一道碧光般出现在陆行面前,眉头紧皱打量陆行。
隐藏在他身边后,还有一道鬼鬼祟祟的神识,只是偷偷一窥便骤然消失。
陆行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暂时没有管那道神识,只是隐藏了修为,让自己看上去初入金丹,客气的抬头一望来人,发现正是碧玄仙门尚存的五位长老之一的季长老季踌——此人人如其名十分记仇,火金灵根,掌管仙门六龙峰,习碧玄仙门宗传的《太上离火冥法》,金丹中期修为,平日便脾气火爆,不讲变通,和他说话若非好事,都比较费劲,不过陆行不是他座下弟子,对他也只是听说,是他先来估计是因为他是当值长老。
见打头来的不是疑似内鬼的余长老,陆行不禁松了口气,如今他已经不是寻常弟子,而是碧玄仙门修为最高之人,不必惧怕此人,便微微施礼,不卑不亢的说到,“禄字辈弟子陆行,今日还归仙门,还请季长老迎接。”
“禄字辈弟子?你认识我?”陆行是内门弟子,自然知晓长老俗名,听完陆行说话,季长老疑惑吃惊的打量起陆行,然后怪异的看着陆行说到,“禄字辈弟子早已不剩几人,应该都在仙门之内,你又是何方冒出来?”
禄字辈弟子未有进阶金丹的,弟子大多薨于筑基,有的外出云游被人所害,有的金丹无望枯死洞府,只剩下几个年纪最小的元寿未尽还在挣扎苦熬,突然冒出一个金丹宗师,绕是惊到了季踌。
还未等陆行开口天边又有一道碧影破空而来,在离季踌十步之处停下,金光散去,碧影化作一清秀仙娥,坐着仙鹤奇怪的打量陆行。
“发生了何事?谁在敲碧玄钟?”仙娥一脸警惕的看着陆行,对着一旁季踌问到,但是她明显不喜季踌,离他远远的颇为嫌弃。
陆行看着接连出现的两个金丹长老,心里不由得欣喜,他要的便是人越多越好,最好包括五个长老齐出,五个长老利益从不一致,浑水才好摸鱼。
“湘娥长老。”陆行抿起微笑道出了她的名字,这位湘娥长老是仙门中掌管刑罚堂的长老,习传《儡魂斗罗天法》,乃是一位器修,算是做事比较中公的人了。
“你……道友何人?”湘娥长老本来还想直呼陆行,但是她一扫陆行修为,发现他也是金丹宗师,又赫然被点出俗名,顿时惊诧万分,不禁心想,莫不是来寻仇?
但是仔细一想碧玄仙门近年凋敝,弟子都非常低调,没有哪个弟子惹是生非,抱着同辈之仪,她试探的问到。
“他叫陆行,他说他是咱们仙门的禄字辈弟子,已成金丹,游历归来,可我不记得有这号人了。”季踌替陆行解释到,“你有仙门弟子薄,你查查。”
“什么?”湘娥长老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手指虚空一点,做推开门扉状结了个印,手中云气翻腾,一本碧玉制成的丹书,便浮现在她的眼前。
随即她神念一动,碧书无风自动,最后准确的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确有此人。”湘娥长老看到名册说到,但随即凝住了眉头看向了陆行,“可是你已经被仙门除名了啊!”
“这正是在下想问的,”来了,陆行按耐住内心的波涌,亮出了手上已经暗淡无光的碧玄印,用受害者的口吻倾诉到,“在下当年筑基刚成,接了出门游历的任务,一路东游到了上云集附近,却恰巧撞上了上云集秘境初开,被卷入其中,那秘境是个随机秘境,一直未见再度洞开,在下不愿枯死其中,只好在其中潜心修炼,哪想在下与秘境有缘,在秘境法眼找到一本切合我自身的功法《神霄万春决》度过难关,竟然顺利的在那之中突破金丹,一路扶摇,最近秘境才重新在开放,我便赶紧赶回,那秘境中收不到仙门消息,哪想一出来就发现仙门竟已将我除名!”
陆行说完,便颇为幽怨的看着两个长老,“仙门的寻安信我已收到,只是不知为何我还未到年岁就已经将我除名,害我一路无法进入仙集为仙门传信?”
内鬼急匆匆地将他除名,却是漏了他两封信件未满百年,正好被他拿来说事。
“这……不应该啊……”将劲道弟子遗漏在外,还无故驱逐了这等事端,饶是掌管仙门刑罚的湘娥长老也心中一跳,她赶忙翻阅起弟子记录,查询陆行被驱逐缘由。
“记录写着:禄字弟子陆行,时发寻安信三封无踪,以叛门安处,废除其籍,昭告仙门。寻安信分别是仙历碧瑶一千七百六十八年一封,一千八百六十八年一封,一千九百二十五年一封,咦,奇怪,最后这封怎么未到年份就先行发了?”湘娥长老查看起仙门记录,陆行既然是被仙门主动驱逐,定然经过她的刑罚堂核实,再一算陆行寿龄,寻安信也确实对不上年份——碧玄如今人员凋敝,故而对弟子都比较爱惜,陆行纵然并未回信,但魂灯未灭就说明他仍然活着,筑基弟子活过三百岁,就很可能摸爬在金丹边缘,对待这等弟子,寻安信本不应该催的这么急才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