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颗高大的橡树,伞盖非常漂亮。边上点缀着些侧柏和小月桂,地上开满了星星一样的蓝雪花。
未见浮华,质朴又自然,宛若一句随着灵感流露出的歌谣,一切都那么安宁而美好。
躺椅上的豪穿着舒适柔软的家居服,在树影和暖阳里闲适地阅读着。听到脚步声,他慢悠悠地直起身子,那双眼睛透着智慧的光。
和传闻脾气古怪的老人不一样,菲利克斯见到的是一位和善的学者——并非暮年的老态,而是Jing神抖擞的年人。
歌德先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至少二十岁!
小小音乐家第一眼就否定了曾经由外界给出关于这位传奇人物的简单描绘。
“你们来啦。”
歌德的话音很轻,却那般不可忽视。他微微笑着,却将目光全部聚焦到园年龄最小的那个人身上。
菲利克斯Jing神一震,脑却先蹦出了这样一句感叹:
夏洛蒂,我见到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了。
第26章 Op.26:乐友和画像
柏林。
夏洛蒂躺在床上,背后是柔软到让人骨子都酥了的天鹅绒靠枕。
她熟练地用左食指和拇指支开对折的信纸,右向唇边递上一杯温暖心脾的甜牛nai。眯眼享受过口的甘润后,她开始阅读菲利克斯给她的信件。
此处不仅要赞美救世的歌德先生,还要感激那位芳名范妮的可爱女士。因为她,即使菲利克斯出门不会太久,他也必须时时向家里写信。
对,按照范妮的要求,“你绝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大姐姐英姿飒爽,简直干得漂亮!
老被菲利克斯压迫的夏洛蒂,是绝不会为这只竹马开脱的。她愉快地看着范妮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封长信,想起当年自己被苦逼奋急书偿还债务,便觉得身心舒畅。
哈,菲利克斯你也有今天。
“大仇得报”的青梅小姐压下心的暗爽,愉悦地审阅着某人已微微透露着疲惫和酸软的迹。
“给夏洛蒂:
鉴于这封信是写给你的,我们就省略那些不必要的话吧。你最近在家过得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非常享受——毕竟没有了策尔特先生的训斥,你姑且在其余课业上是个聪慧的小姐。
你可不许松懈学业!
我想你应该会体谅我不会追问我和歌德先生见面的场景——噢,上帝知道我给范妮写报道几乎快酸了……我甚至开始相信父亲那句随意的评语,‘绉绉’似乎并没错?不然我为什么才出来几天我随身的信纸就几乎少了一半儿!
好吧,思及我们的关系,我还是跟你讲讲……算了,你还是去看我给范妮的信吧,就说是我的意愿,我实在不想再写那些词了……
我就是很普通地去了歌德家,然后很普通地见了他一面,再很普通地参观了他收藏的化石,期间陪着他在花园里溜达了半小时,最后我弹琴给他听而已。
仁慈的主啊,为什么我在范妮的心里可以写那么长?
后面的事情几乎是重复,无外乎每天我们的对话有些区别。今天策尔特老师又和歌德先生去玩‘惠斯特’了,然后我再次被警告‘去弹你的琴,大人玩牌的时候你只需闭上嘴!’
他连我偷偷把演奏的巴赫曲换成我近来的一首曲子都没发现……唯有每天来自歌德先生的一个吻才能稍稍安慰我。不许嫉妒我了!在过了那段新鲜劲后,我真的已经觉得有些无聊。
歌德就是一位伟大的却又和善的,几乎和普通人并无区别的有的老智者——当然,这一切评语都是在他和我说话时才会生效。
就这样吧,看我多挂念你,还抽空给你写了信。你为什么就不想着给我写封信安慰安慰我呢?
晚安。
你的朋友,菲利克斯。”
阅读完后,夏洛蒂几乎在床上愉快地打着滚儿。
菲利克斯你也有今天!
她完全可以想象,这位小先生是有多委屈,咬着杆给自己写了这么一大长篇的诉苦。
老实说,夏洛蒂有些不太能理解菲利克斯的脑回路:明明那么累了,还能给她吐槽出这么多字儿。真心疼他白天弹琴晚上写信的。
或许是被范妮压榨得太狠了,他才想起来找个战线联盟,好歹能让他倒个心灵垃圾吧。
夏洛蒂满足地折好信,收进抽屉里,漱口后幸福地抱着被子进入睡眠。
给菲利克斯回信?不存在的。
毕竟他还在歌德那儿呢,贸然打搅大豪多不好。
睡觉睡觉,大不了等他回来了,用法式小甜点治愈一下他的心。
*
魏玛。
菲利克斯不知道这算是第几次经历对他钢琴技艺的考验了——前几天是某某公爵及其夫人,昨天是作曲家胡梅尔,今天是来自遥远沙俄的尊贵客人。
尽管这种械的表演有些索然无味,但他依旧依照最高的标准为到访歌德住宅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