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爷摩西·门德尔松长并不英俊,甚至除了个子不高之外,他还有些驼背。
一次他去汉堡拜访一位有着名叫弗鲁姆叶的女儿的商人。女孩非常美丽,爷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但他遭到了拒绝,因为相貌。
临近离开,爷爷鼓起勇气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和她谈一谈。她接受了爷爷的请求,却没有正眼看他。爷爷有些难过,最后试探着问道:‘你相信婚姻是上天注定的吗?’
‘相信,你呢?’姑娘仍旧只盯着地板。
‘我也相信,’他说,‘在天堂里,每个男孩出生时上帝都会宣布他未来的妻子。我出生时,上帝也为我指定了未来的新娘,但他告诉我,我的妻子会是一个驼背。’
‘上帝,一个女人驼背将会是极大的不幸。求求您,把驼背给我,让她变漂亮吧。’
爷爷说完这段话,弗鲁姆叶就抬起头,她为他所吸引,最终成为了一对伉俪。”
“其实我不觉得你nainai会因为一句好听的话就下嫁给你爷爷,一定是你爷爷身上有可贵的东西打动了她。
‘原来的人都是两性人,自从上帝将人一分为二,所有的这一半都在世上寻找着另一半。’”
夏洛蒂顿了顿,刚要继续,就听见了菲利克斯说出了未完的下句。
“‘爱情,就是我们渴求着失去的另一半自己。’这是柏拉图《对话录》里著名的假说。”
“对,可是菲利克斯,你怎么……”
男孩子笑到:“我的爷爷是个哲学家,正巧,柏拉图就呆在我家的书柜里。”
菲利克斯接着给他讲巴托尔迪的由来,这和她的母亲利亚有关。
利亚是丹尼尔·伊其格的孙女,这位腓特烈大帝时期最著名的金融家,给了她一座名为“巴托尔迪”的私人庄园。
后来全家宗教信仰转变,门德尔松这个绝不可能是基督徒的姓氏让亚布拉罕犯了难。他最后决定用利亚最喜欢的那座庄园名字作为新的姓氏,出于某些原因,他也保留了原本的姓氏。
由此,菲利克斯真正的姓,应该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
......
有了类似入学第一天,大家都会向他人介绍自己的经历,磕磕绊绊终于从巴黎到柏林最终变为同桌的两个人,像是真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正式给予对方走进自己世界的资格。
“你好,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我是夏洛蒂。”
“你好,夏洛蒂·德沃克林-让勒诺,我是菲利克斯。”
刚要进门的范妮,见证了男孩女孩极为正式的建交仪式。
她为菲利克斯高兴,却又隐隐有些羡慕——青梅竹马呀,那可是非常珍贵的、令人甜蜜的情谊呢。
第15章 Op.15:是她太天真
和门德尔松们一起学习的日子,并没有夏洛蒂想象得那么可怕。
她本以为会被要求学习很多奇奇怪怪的科目知识,每天都会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但事实是她竟对这一切接受良好。
历史课可以当作故事课,只不过听的都是欧洲国家之间的爱恨情仇;
科学课里的知识目前虽然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来说有些浅显,但看着小门德尔松们好奇的大眼睛也是一件乐事;
数学课的内容简直简单到可以让夏洛蒂幸福地流出眼泪来,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此生是否无意间单方面开启了对数学的好感;
哲学课虽然令人昏沉,但和思想家们交锋的众多来回,好歹可以锻炼意志力;
绘画课完全可以当做休闲时光,这是件非常舒适享受的事,反正还有最小的保罗可以给她垫底;
音乐课不须提,这是她最喜欢的那部分——顺带一说,重温古典作曲法的她难得有了耐心,平静地去解析繁琐的赋格曲,并和菲利克斯一起将对位法变成某种快乐的游戏。
听着父亲卡洛斯红酒一般迷人的声线讲述作曲技法,被路德维希·伯杰——这位师从穆齐奥·克莱门蒂的优秀钢琴家指导钢琴演奏,虽然还有其他的课业来分散如此幸福的时光,但这样的日子对上辈子指挥系出身、辅修了部分作曲理论的夏洛蒂来说,一切都完美到不可挑剔。
除了德语课。
哦,还要加上那一门让她咬牙切齿的古代语言。
看着纸张上被批改和纠正的语法和拼写,全班最糟糕的德语写作就是这一份了。夏洛蒂十分头痛,甚至羞耻到心肝脾肾哪哪都疼的地步。
连六岁的保罗都比她出的错少!甚至她有理由怀疑:自从教了她后,亚布拉罕便沉默地退出了孩子们的语言教学,只负担他们的数学课——他迅速地说服一位学者给孩子们教授德文。
斯滕泽尔,这位来自柏林大学的历史学家,原本只教他们历史。但在接受语言教学的任务后,每次批阅夏洛蒂的作业……都是“双倍的快乐”。
“要加油呀,夏洛蒂小姐。”
和蔼的教授敲了敲铺着作业纸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