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而作恶的风之源头正式自己。
他无声地叹着气,最终选择了记忆里母亲安慰自己时常用的方式。
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在她的肩背上规律地轻拍。
“詹姆士不会来的,夏洛蒂,它被我留在了巴黎。整个门德尔松宅邸,没有养一只狗……”
轻柔的言语配上无声的慰藉,令那具紧张僵硬的身躯慢慢舒缓下来。狂风渐渐停息,花儿最终止住了无措的摇曳。
“真的?”
带着哭腔尾音的小声确认让人怜惜,菲利克斯再一次柔和声线,像夏洛蒂保证。
“以上帝之名——”
然而,房门洞开的声音让两人同时默契地化成石膏塑像。
原本路过看着弟弟房门没关好,顺势过来瞧瞧的芳妮,看到房间里的场景,连手中的谱册滑落都不自知。
她动了动快要失去发声能力的声带,不可置信地盯着沙发上快要不分彼此的两袭层叠的裙摆。
“菲、菲利西……亚?”
原本堆叠的两道人影刷地一下分开。芳妮看到那个眼睛红红的女孩子,似乎还挂着泪痕,羞愤地偏过头紧咬着嘴唇。
她几乎是第一次用如此复杂的眼神,斥责般地投向自己的弟弟。
“范、范妮,我可以解释的!”
慌乱着从沙发上挣扎起身的菲利克斯,在收到姐姐目光后瞬间立直身形,赶紧洗刷着强加给自己的冤屈。
虽然,确实是他欺负了她,但他发誓着真的这是个误会和意外来着……
姐姐,别多想。
求你。
*
范妮静静盯着室内占得老开的两位小姐——哦不,其中一位只是披着“小姐”的皮囊,感受着周遭的气氛逐渐归于沉寂。
她看着菲利克斯似乎想要解释,耸动下唇后又咽下了话语,似乎考量着什么。
理智渐渐回笼,这位门德尔松家的大姐姐,一下便猜到弟弟此刻不开口,大抵跟这位来做客的小姐有关。
“赛西尔·让勒诺小姐,如果菲莉西亚让你受了委屈,我会亲自好好教训她。现在,你愿意跟我去我的房间,让我好好打扮下你吗?”
温婉的话语平复着夏洛蒂心中的动荡,她瞬间被安抚,思及发生的一切,只关乎两个“孩子”,只要解释清楚,并不会多生事端。
女孩子刚想答应,就听到另一个声音插进了对话。
“等等,‘赛西尔·让勒诺’?你不是‘夏洛蒂·德沃克林吗’?”
“就跟你告诉我你是‘路德维希·巴托尔迪’一样,‘菲利克斯·门德尔松’!”
看着意外的弟弟被那位小姐顺畅地还击着,这两个人一定对彼此很熟悉。范妮顿时觉得他们并不需要自己的调解。
“看来……你们两位似乎挺有缘分?”
“不,我和他的遇见充满了不幸。”
“不,我和她的相识完全是意外。”
语毕,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迅速反向撇开脸。
范妮眨眨眼,异口同声往往最能说明问题。她对他们的故事很好奇,但想了解绝不是现在——弟弟逃不掉的,毕竟还有一位比她更为关注菲利克斯一切可爱行为的母亲。
她笑了笑,招招手让夏洛蒂先随她出去。
毕竟,某个幸运儿还穿着女装,要给弟弟留一些面子。
“范妮,夏洛蒂,等等。”
菲利克斯说完,便转身走向窗前的项目书桌。他掀开镶嵌着贝母装饰的盖板,在柜内一个小暗格里拿出一枚小盒子,然后关上。
抽开抽屉,他拿起自己的怀表,从表链上取下一枚白蔷薇的戒指。
“喏,物归原主,我一直都有好好收着它们,等什么时候可以有归还的机会。”
夏洛蒂惊喜地看着那枚离开了自己快一年的白蔷薇,欣然接过把她捧在胸前。
“还有这个。”
“我不记得我还遗落过这个?”
“金路易,小姐,在您斗篷口袋里的——或者你希望我帮你兑换成塔勒,以表我方才对你的失礼?当然,以最高的兑换率。”
“……”
接过盒子的夏洛蒂脑中划闪过一些关键信息,她凑近菲利克斯,眯眼问道:“如此说来,巴黎那次相见,那只金毛本来就是你的?”
轻咳了几声的菲利克斯,睿智地闭上嘴微笑。不说话,不否认。
深呼吸平复心境的夏洛蒂,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笑着从手腕的手链上取下一枚黄铜戒指递还给他。
“还给你!为了这一刻,我曾在巴黎那片富人区找了你一整个冬天——”
夏洛蒂绽放出一抹高傲的标志的假笑,从盒子里摸出一枚金币,塞进菲利克斯接过戒指的手里。
“鉴于你如此绅士地保管我的物品,如此绅士地对待我——先生,这是你应得的属于我的感激。”
“我们互不相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