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shi了脸颊。
徐晴的伤心是安静的,该哭的她已经哭完了,往后留给她的只有蚀骨的寂寞和思念。
怎么办呢,谢鹤翔才刚离开,她就想他了。
徐晴,很想很想谢鹤翔。
恨不得……恨不得立刻……
时信厚送徐晴到住处,他准备跟着一起上楼的。
走在前面的徐晴,突然转身,用尽全部的力气,甩了一巴掌到时信厚脸上。
徐虎搀扶住他姐,他替一言不发的时信厚解释,“姐,九哥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他是……”
“我这一巴掌是为你妈打的,是替青青和土土打的,你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吗?你真的想撞死谢鹏飞吗?今天在场的都是目击证人,每个人一句话就可以定你的死罪,你知不知道!”徐晴要咬紧牙齿,狠狠地捶着时信厚的肩膀,“你为什么这么混,你死了无所谓,让青青和土土以后怎么办?要让我当罪人吗?你到底还要辜负多少人。”
“我没想那么多。”时信厚实话实说,他站在一动不动,让徐晴打他。
他们这群人中,陈九生最聪明,两个弟弟中,徐晴更喜欢陈九生,她从来舍不得真的骂陈九生,更舍不得打他一下的。可是今天,陈九生是真的吓到徐晴,伤到徐晴了,“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墓园的事情徐虎可以去找,你明天就带青青回云锐,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等姐夫下葬后,我再离开。”时信厚说。
“他不是你姐夫,我也不是你姐,我只是徐虎的姐姐。陈九生,我不是你姐姐,你只是跟着我吃了几年的饭,你不用把我想得多么伟大,只是多一个人饭碗的事情。你既然主意这么大,什么事情都可以瞒着我,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和我说话了。”徐晴对徐虎说,“我们走。”
“姐……”徐虎觉得徐晴今天脾气发得有些大了,他想为时信厚解释几句。
徐晴已经甩开徐虎的手,往前走了。
“九哥,你别生气,我姐今天有点被谢鹏飞气到了。”徐虎和时信厚说了几句话,“等我姐气消了,你再来,你和青青姐先回去吧,你们跟着忙了一天了。”
徐虎急匆匆去追赶徐晴去了。
时信厚站在原地,又站了很久,他转动僵硬的身体,往车的方向走。
周青青僵硬地,跟着他走。
到了车上,时信厚手是抖的,他拿着烟盒却怎么都拿不出烟来,后来他放弃了,扔在仪表盘上,捧着自己的头。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晴姐明天就好了,你别多想。”周青青安慰时信厚。
“我知道。”时信厚说,“她永远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她只是……被今天的我吓到了,她担心我会和谢鹏飞拼命,才说了那些话,让我不要管她。可我怎么可能不管她,我叫过她姐,她就永远是我姐。”
“你心里清楚就好。”周青青说,“土土总是在罗城文家里放着也不是回事儿,明天,我就回Z市了。你留在这里帮助晴姐和虎子吧。”周青青想了想又说,“注意安全。”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时信厚面对着她,他说,“我答应过你退出云锐,离开这个漩涡的,可他们是我关心的人,我不可能这个时候退出。”
“我知道。”周青青抿出一个笑容,“所以,我不会强求你,你只要安全就好。”
时信厚想说的很多,可他要说的每一个字,对周青青来说,都是毫无责任。
他们回到的是时信厚在G市的家,刘姐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跟去Z市,已经帮忙介绍了别的雇主。这个房子,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周青青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去理会桌上的灰尘,只是从柜子里拿了被褥出来,换上干净收纳起来的床单被罩。
周青青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澡,出来时信厚没在房间,应该是去别的浴室了。
周青青实在是太累了,明明身体是疲惫的,可还是会做梦,梦里有房水县,在水库边上,陈九生沿着白净的水浪,他穿着白色的上衣手里拿着电话,在重复地走来走去,周青青害怕水,她没有走过去,就坐在安全的沙滩上看着他;有陈九生说“我是你青春期的过河石吗?河过去了石头就没那么重要了对吗?”,他说“好好加油,才对得起你放弃了我”,还有那个混合着汽油味、血腥味和汗味的拥抱,他说“如果你真被卖去那里,我去照顾你的生意”。
陈九生,陈九生……
周青青在梦里追着他跑,想要叫他,让他不要出门,不要离开,可他还是要出门。周青青记得自己说,“如果你今天出去,我们就分手吧”。
这些不是她天马行空的梦,是真实发生的,是被她牢牢地刻在记忆里的,有甜蜜、悸动、幸福,有惶恐、不安和害怕。七年前,他们为什么分手,她为什么怀着土土偏偏要离开他,是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让她害怕了。
一个窒息的吻,让周青青醒过来。
时信厚紧紧地拥抱着她,他双手捧着周青青的脸,不容她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