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容高淮燕磕个膝盖。
高淮燕攀着他臂膀,轻舒一口气。
在这时,廖云锋面上仍端着往常的冷淡神情,但不知他心中是如何作想,扣着人的后脑,一下吻上去。他这一下吻得不深不浅,将两瓣唇含在口中,温热一触即分。
高淮燕耳边因醉醺而来的嗡鸣声,霎时消散。
“醒了吗?”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廖云锋拍拍他的肩,人走到另一头,道:“不喝了,来。”
他想直接毁了酒阵,高淮燕当然配合。他二人一左一右,各占一根大柱,起刀的姿势别无二致,刀身缠住气流,虚空犹化实质,削起长风,高淮燕凌空跃起,与廖云锋擦肩而过,刀在空中相撞,内力较了一番劲,两人就凭着绳索跳上跳下,比起刀来。
不同于那天见面,一个意在试探一个有意平息他人怒火,这次交手他两个用的是一般招式,说是比武不如说是喂招。但从前切磋是点到即止,今次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高淮燕一刀送出直削人门面,被快雪以刀身格挡,旋即一股大力袭来,将他逼退。他向后倒了一段距离,在绳上轻巧地借了个力,荡了过去,清风一刺一挑,向前翻了个跟头,单脚立在柱中剑上。
吊着的酒坛被这动静弄得摇摇欲坠,廖云锋但求速战速决,与他道:“秋毫万钧。”
高淮燕一颔首,抡起清风甩出刀光,与廖云锋争锋相对。
苍余刀法讲巧不讲力,最忌以蛮力克敌,秋毫万钧追求万钧之势,要刀客以内力相搏,招式却并不沦为可有可无,而是借彼之力还于彼身,快雪与清风发生激烈地摩擦,他二人合力,内息提转,推出锐不可当的一刀。
虽是悄无声息,却有山倾颓海呼啸之威力,吊在空中的一个个酒坛瞬时迸破,碎片与酒一同坠地,混乱不堪。
人间宴遭如此破坏,剩余的机关被一齐触动,两人严阵以待,却不想凶险之极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我的酒!”
他二人在此地多时,没发现屋中还有第三人。跑出来的是个华服锦袍的公子哥,有两片小胡子,头发乱糟糟,一手揉着后脑,见到酒阵此刻的样子,大呼心痛:“你们两个,还我美酒。”
高淮燕与廖云锋对视一眼,见屋中再无异动,虽觉奇怪,仍一前一后脱离柱子落了地。
公子哥形象全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跟那些酒一起去了的意思:“我的酒,我的酒!我的浅沙雪鹭、流莺妒、红泪姑苏,还有,大绿檀小绿檀,还有小金娘,我的天哪……我酿小绿檀用的那处泉眼已经让人给堵上了,我不活啦!!!”他哭着哭着,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
……没想到不光喝起来恶心,酒名更恶心。
廖云锋摇摇头,将人拎起来摆好坐姿,从他背后输了点真气过去。等他回魂,第一句话便是:“我的碧梧桐还有剩吗?”
听了这个名字,不知为何,高淮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酒要好喝才叫美酒,你这些酒,酸甜苦辣咸都有,味道古怪,也能叫美酒?”
“你懂什么?”公子哥瞪他一眼,“就说这当中有样极苦的酒,名叫味甘来,初喝下去是苦的,但等酒入了肚皮,就能回味出甘甜。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酿了十年才酿成。”
廖云锋失了耐心,拿刀尖拍拍他:“杜玉京?”
杜玉京立马怂了:“我是我是,大侠,有话好说,刀刀刀刀刀……刀拿开。”
高淮燕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闯进来,背了个小女孩。”
“有有有,”杜玉京连连点头,“我一看到他就让他给打晕了,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么糟蹋我的酒。”
高淮燕还要再问,就听见屋外一阵打斗声,离得很近了,有人发出一声闷哼,应该是被打中。接着声音就没了。
廖云锋道:“出去看看。”
没等他们行动,就有人破门而入,看他气度,文质彬彬一点杀气不见,可他那张脸挂满Yin鸷,加上这些天二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立马就认出他来。
荒河掌萧台凤。
他见二人手拿兵刃,便一掌拍在木桩上,那木桩得三人合抱,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拍断,从中抽出一把剑来。
“二位,跟了我许久,这回可要领教领教。”
萧台凤很聪明,他看出自己眼前这两人假如联手,自己绝不是对手,又见他二人带了醉态,就故意兜圈子。起先他与廖云锋交手,廖云锋步步后退,手上的刀却像开了智有了魂,心下大惊,这时侧身刀光闪过,原来是清风刀紧跟来了。
高淮燕情况却大为不妙。他很少碰酒,而且最多也就是沾沾嘴唇,一口气喝了太多,这会儿酒劲上头,看东西都有些重影,刀险些握不住,他对准前方,想了半天,竟然想不起一招半式来,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再贸然出手。
二打一变成单挑,萧台凤作为老江湖,哪里看不出廖云锋在护着身边人,长剑故意三番五次地朝高淮燕去,反弄得廖云锋捉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