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他做了不好的事,我本来想杀他。”
杨彬谦便问道:“那为什么没有杀呢?”
从高淮燕的角度看,会发现廖云锋的目光不轻不重地从他身上勾过,像是刮了一下。
“因为一点私人原因。”廖云锋收回心神,终于对上杨彬谦的眼睛。
杨彬谦又问道:“那么他做了什么事?”
跟着廖云锋来的那个小姑娘上前一步:“他想欺负我。”
杨彬谦几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谁?”
小姑娘的一双眼珠子转了个咕噜,跟猫似得,道:“我是姜百香。”
康荣插话道:“哦,那么你说他想欺负你,证据呢?”
姜百香昂首道:“我就是证据。”
“那么你是哪里有损失了?我看你手全脚全,很是舒泰。”康荣笑了,“我不管你姓姜姓蒜,有百香还是千香,拿不出证据来,可叫污蔑。”他虽然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不留余地。
这时,廖云锋轻声道:“我的刀鞘?”
杨彬谦看向高淮燕。
高淮燕又是一笑,似乎从廖云锋出现起他的心情就很好。他把刀鞘递过去:“廖大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
廖云锋疑惑不解:“怎么在你那?”
高淮燕却是答非所问:“不用谢我,应该的。”
廖云锋没有接,偏开了视线,下一瞬,快雪刀起。廖云锋生性最不喜拖泥带水,他的刀极快,一招一式仿佛只是蜻蜓点水。据说死在他刀下的人,咽喉致命处伤口从外表看不过细如鱼线的一条缝。
江湖上有人说,刀圣曾将围住他的十六人各个杀死,都是一击毙命,尸体应声倒地,而他的刀刃不过边缘沾染一点腥红。
可他今次并不想杀高淮燕,恐怕也杀不了。他的速度太快,高淮燕甚至来不及抽刀,用快雪的刀鞘挡下了第一击。高淮燕毕竟是刀客中的刀客,再者说,他很了解廖云锋。起落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高淮燕截住咄咄逼人的快雪,身体浮空转了半个弧,右臂一甩,刀鞘格住刀刃。
廖云锋回手抽刀,再攻。
这也是高淮燕等的一个时机,他身体后仰,贴近地面形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双手握住刀鞘,真气游走,将他往前推。
只听冷铁铿锵,快雪入鞘。
而高淮燕借着这力抓住快雪,身子一翻,将手松开,飘飘然退开一段距离。
尘埃落定。
静得诡异,杨彬谦不懂廖云锋为何突然发难,而一向没事都要找事的高淮燕却选择息事宁人,正要出声,就见廖云锋冲着高淮燕点了下头。
……
从没人弄懂过廖云锋。
但廖云锋的出现却在人的意料之中,既然会留下一柄刀鞘,就没理由不为这件事情出头。
就在这时,沙少蕲面带惊恐地逃离自己的座位:“不用不用。”
原来在廖云锋刚刚和高淮燕动手的时候,康荣欢欢喜喜地打着扇子,关怀地问:“沙阁主,你不舒服吗?”
沙少蕲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气,声音几不可闻:“没……”我很好,你离我远点我会更好。
康荣却故意靠过去,攀着他的肩膀道:“如果你有哪里不适,我可以帮你治治。”
沙少蕲脸都要笑僵了:“康楼主也擅歧黄之术?”
“哪里。”康荣手中折扇收起,朝自己的小蛇点了点,“是它,百毒之首,咬上一口,以毒攻毒,保管你什么病都能痊愈。”
沙少蕲蹭得跳了起来。
说出去太丢人,沙少蕲镇定下来,补救道;“我是说,这件事情还可以再议嘛,廖大侠恐怕对很多事不是那么了解,其实虞老弟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彭以柔却听不下去了,皱眉看着姜百香道:“难不成她一个小姑娘,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好了,”杨彬谦打圆场,“木容到底年轻,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到底是说他年纪轻轻难当重任,还是年纪轻轻,难免犯错呢,在座的眼观鼻鼻观心。
高淮燕已然就座,慢条斯理地倒了两盅茶:“不管怎样,廖大侠风尘仆仆,一路上也是辛苦,不如先坐下吧。”
“是了,”杨彬谦似乎是懊恼于自己的疏忽,“廖大侠,这边请。”
“等等,”康荣出言阻拦,“武林大会的规矩,三炷香燃尽,怎么还能入座呢?”
“正是。”高淮燕笑笑,“那便请廖大侠坐在我边上吧。”
姜百香毕竟年纪小,体力不济,便扯扯廖云锋的袖子,道:“云锋哥哥。”
高淮燕目光一凝。
廖云锋也没再推辞,领着姜百香先坐了。刚坐下就见身旁的人推过一个杯子来:“君山银针,尝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面上笑得很淡,显然是笑给别人看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熟稔。
姜百香好奇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