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满志的谢弘微打回了原形,楚王府被流放者,多达数百人。
他的父王在平复北疆战乱时马革裹尸。
一行楚王府的旧人,或行或停,或疾驰或奔走,犹如惊弓之鸟。
他的身后是破碎的山河,支离的社稷,浮萍般的身世。
无所适从。
所幸李靖澜不在身边。
不然定然要连累你了。
“驾……吁……”一位蒙面女子打马而过,身畔的男子道:“拟真,你要去救他。”从而近身握住她的手,“你要去救他,救蓝孤念,是么?咳咳……”
男子怕是身体有恙。
前方一群山贼,杀喊着自山坡上冲下来。
男子一动不动,拿眼瞟着红衣女子。
女子怀抱着一个小小孩童,回眸一笑,“不会。”
“小娘子有钱的把钱拿出来,识相的休怪我手上的刀剑不认人。”
“懒媳妇。”男子含笑道。
女子娇嗔道:“哼,那就试试呗。”
把孩子抛给男子,走马上前,一手开弓,一手射箭,竟然射到了数十人。
“宵小鼠辈也敢妄自称雄么?”
一叠声的“哎呦”“你踩了我的脚”“你撞了我的马。”……
女子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合不拢嘴,只管笑。
一人出声道:“两位可是白马校尉?”
“不是”女子冷笑道,“白马校尉也会来见你们这群小山贼?”
“不过是仗义行侠罢了。”
“诶,你不是先前的店小二么?”女子看着被缚在马上,而后跌马的幼童。
“是,是我。”幼童神色晃荡,受惊不浅。
“沈浪呢?”
“沈浪,沈将军他入宫去了。”幼童看样子不像撒谎。
“入宫去做什么?不怕皇帝治他个反贼的罪名么?”女子说笑间,却不见嬉笑之色。
“沈将军去……去寻端妃了。”
“什么?”
“什么?”
两声质疑,都是不信。
载雪明明说好的要与沈浪断了个彻底,这会子又来纠缠沈浪做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鸿门宴啊。
“沈浪那个傻小子出不来了。”
“早知道就不该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沈浪,哎,沈浪,可惜了好孩子。”
“你叫做什么名字?”
“姑……前辈唤我阿黄就好。”
“阿黄你先起来。”女子捂着嘴,凄然的神色,几分仓皇。
阿黄应声而起,看了看四周,大部分山贼都已散去,才敢上前,“前辈不必着急,沈将军定然吉人自有天相。”虽是恭维的话,场合不对,只好叫女子前辈。
又听她说沈浪好孩子,定然是辈分极高的长辈,不该胡乱叫的。
腹内一番琢磨,还是叫前辈为好。
病恹恹的男子道:“我怕就怕沈浪他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人就死在这句话上头。”
“是么?蓝孤念你可别叫我失望。”
蓝孤念正在替谢弘微整理衣物,忽然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啊欠”
到底是谁在背后说我?该不会是拟真那女人罢?
哎,咱们多年了咱两不是两不相欠了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崔相早有夺位之心,圣上一死世间便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尤其赣州、青州一带,农民起义闹得最凶。
修黄河的时候,黄河水泛滥,人们都说这是老天的报应,太阳什么时候啊我与你一同灭亡。
这下可好了,皇上一死正应了那句谶言“吾与汝偕亡。”
朝廷之中竟也无人提出异议,陈王自请平青州叛乱,内阁一致同意,没人反对。因为这个时候,谁提出异议谁就是逆贼同党。朝廷里人人为求自保。崔相扶幼帝登位是为文帝。
崔家从此一家独大,王室娶女必娶崔氏女,崔氏女也必嫁王室。
崔池秀看着底下无人不俯首称臣,群臣山呼万岁。
永平你看到了么?这是我们的天下。
永平,你可以安息了。萧家已经不存在了。我替你除去了,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
永平你还记得么?你第一次来问我的名字,我怯生生的道:“崔池秀。”
宫中都嘲笑我是身患残疾的人,只有你不离不弃,护我左右,我是多么想迎娶你为妻啊。
可惜,萧家捷足先登,迎娶了你。
我的计划落空了,所有的我所幻想的美好生活都不存在了。
你应当是喜欢萧无望的罢。不然你是不会在宫宴与他出双入对。
“你尝尝这是松鼠鳜鱼。”
“你看看那个,无望我想要那个。”
多年前的“阿秀”今时今日都镌刻在我心上。
我有时候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也许是我不及他萧无望,门第,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