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因为,因为,”理由他也说不上来。
十多年前,舒子业与沈月白初次见面,舒子业个长得高,比沈月白高半个头,年龄却比沈月白小半年,只管沈月白叫弟弟。
沈月白正往汤里加菜时,他哥回来了。
“你去吧,我来。”像领只小鸡仔似的,揪住他后领,向后一拉。
他哥颇为感慨的看了沈月白一眼,这时的沈月白,才满十岁,虚岁十岁。
沈月白乖巧的走到一旁,端起盘子来替他哥打菜。
沈家是穷的快揭不开锅了,没了办法,这才想着打发沈月白出去,少一双碗筷,就多一分希望。
沈月白这个人就要随着这个名姓一同消失了,在明日。
沈月白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自个是个便宜货,上头有大哥顶着,下头又有弟弟妹妹,实在是不够一家子人生活的,他爹的储蓄。
所以在那老道士来的时候,沈月白很是勤快的跑腿干活,就为了能跟着老道士走。虽说这样子有些没心没肝,但这不就是现实么。
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鹤发童颜,手上捻一把白须,他瞧出了沈月白的殷勤劲,便答应收他做徒弟。
这下夫妻两个可高兴坏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很是心疼的看着二弟,知道二弟从小听话懂事,衣服捡老大剩下的穿,鞋子也是老大穿破了修好了才穿的。可这家里他没说话权,又不是他当家做主,只好忍痛叫二弟跟着老道士走。
娘将沈月白叫道了自己屋子里,掏出了一张大饼,这是他爹赶着做出来的,又抖出一个花色的包裹,里头是一些薄薄的糕点,“省点路上慢慢吃。”
这是沈月白自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娘的温度,可惜只一会他就要走了。
爹还在咳嗽,仿佛要将肺咳出来才罢休。
天还没亮,沈月白就跟着老道士上了路,一路上磕磕绊绊总算到了,九屏山。
这也就认识了舒子业。
舒子业见着沈月白的映像并不大好,甚至还嘲笑他是个病秧子、活药罐。
但沈月白并不恼,反而笑着排解,“活药罐也好过活死人。”
舒子业有一回偷偷爬上树去,摘了师尊的桃。
这九屏山上因为寒气太重,几乎寸草不生,花草凋零,这桃树还是师尊用真气,Jing心维护养育而成的,堪比是他的命根子。
沈月白在底下,恰好路过,舒子业的口水不偏不倚正巧掉在了沈月白的袍子上,仰头一看,“好啊,你竟然偷师尊的桃。”
“你胡说我哪有。”翻身下树。
“你看这不是”趁他不注意,拦腰抱住,一把抢过来,高高举起啃过的半个桃子。
谁曾料师尊就这么来了,就这么凑巧看见了,桃子被人啃了,大有一种白菜被猪啃了的伤心之感。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你们在干什么?”
从此,沈、舒二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沈月白时日无多了,他自己十分明白,于是叫来了舒子业。
当做是好朋友的饯行,“我记得你最爱喝笑三生。”
“是么,好多年了,都忘了。”
第14章 信仰
崔府里突然丢进了个人头,人们都很惊诧,尤其是这人头还莫名其妙的看着眼熟,凑近一瞧——哇不得了是晋王。下人们屁滚尿流的跑去找管家。
此时树下有两个少年正在比武。
一个身材高挑的一根竹棍扫了过来,那个矮胖的使劲一跳总算是躲过一劫。
“不对,你耍赖说好的不许用竹棍只许赤手双拳来比试的。”
“谁跟你说的这里的规矩就是我定的。”
“你个小人。”
“是我就是小人总比某些人以君子自居要好吧。”
“你,放你娘的屁。敢戏弄我”胖子脱口而出的脏话。
“打不过我就骂人,爹你来瞧瞧这个好徒弟。”
“你们在干什么?我才没走几分钟你们就给我惹事生非。”
“是他打碎了花瓶,又不是我。”高个的有些委屈。
“就是你,还敢狡辩?”矮个的不依不饶。
“分明是你输了反过头来栽赃我的。爹”
“都给我滚回去关禁闭,我看看谁还敢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出来。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我打断你们两个的腿。”
这下鸦雀无声,连高个的啜泣声也停止了,只呆呆的看着管家。
“爹凭什么我也要关禁闭,明明是他骂了人,碎了花瓶。我冤枉啊。”
“再废话今晚你就没饭吃。”
高个的讪讪不敢再多一句。
管家正焦头烂额查找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竟然杀了晋王,还把人头丢到崔府来。没想到这两个小崽子又给他惹事。于是拽了两个小孩就像拎小鸡似的往回走,到了柴房门口往里一瞟,里头有两个人,靠近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