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罢休。
容氏一族子嗣凋零,少帝乃是先皇四子,有崔家扶持上位,时年八岁。
幼年的皇帝身处在崔氏的监控之中,所以多疑敏感那是毫不奇怪。
崔氏为皇后,手下不少的嫔妃都无嗣,加上皇帝欲除掉崔氏,每日装的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先皇曾答应皇后,此生绝无异腹之子,只有个武宗皇帝。除此以外,子嗣许久没有动静。
也曾有人叹息过,这是天要亡齐国啊,数百年的基业眼看着就要毁于一炬,怎么不叫人心痛。
于是人们想起了太宗之子,先前的懿德太子,太子年少有为却英年早逝,为数不多的子嗣,几乎尽为先皇所杀,五子一女,什么都没下。
先皇是篡权夺位,对自己的名声更是小心翼翼,每天派人送的公文里必有一纸是上报今日民间的风评。
令人遗憾的是皇孙隐的下落不明,逼宫当日,有宫人偷偷抱走了皇孙,运出宫外,期间无人觉察。本以为就此可以结束的时候,先皇不知如何得知了皇孙的下落,派刺客前来刺杀。
断崖前,刺客:“若是吕将军肯将皇孙叫出来,皇上必定会大加嘉赏与将军。”
吕大将军没法只好换了自己的儿子,一把拉过来,“如你们所见这就是皇孙。”闭了眼,忍着痛,将自己亲生儿子退下山崖。
从此,吕将军虽然受到优待,但也在百姓们的心中,确实乱臣贼子。
每每有人望吕将军府里抛臭鸡蛋,砖头正是这个缘故。
江湖之上有三大公子,分别为江左谢弘微、浔阳沈月白、禹都洛庭筠。
北朝帝君昏庸无道,南朝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天下眼看着就要大乱。
各路军阀混战、群雄并起,数年之前,这江左谢家便名列群英榜,招募英雄豪杰。
人人皆想名列群英榜,以争功名,这群英榜上的第一便是沈月白,据说还是谢弘微避嫌让他的,至于传说是真是假不置可否,人言可畏,也很难说。
人说浔阳沈月白,禹都洛庭筠,不若谢家郎。
上面这三个人都生着一副好皮囊,单单说说沈月白,就是帝都少女的梦中情人,说是万人迷也不为过。
李靖澜便客居江左谢家。
谢家乃豪门望族,自东晋以来有王谢之称也可见其富庶繁华。谢弘微那是谢家二公子。
初次见面是在青楼楚馆,后面刺客正追的猛,一路上那是翻箱倒柜的跑,不要命似的,把身上重的东西,随手一抛,眼见就要追上了,没办法跳吧,死就死吧,就一条命而已。
李靖澜往下一跳冷不丁这么一下就跳进了谢弘微的怀里。
“这么快就来不及投怀送抱了?”是调笑的话语。
只有李靖澜知道牙疼的厉害,是砸在了谢弘微的牙上了。
“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啊,奴家好生仰慕。”说完一双小手便攀上了谢弘微的脖子。
这下周围的人脸上的笑容笑的更灿烂了,像是朵菊花。都怪裂开了。
“姑娘为何要坏我清誉?”
“分明是公子你坏了人家的清誉,为何反问我?”
“公子你还坏了人家的清誉难道不要负责的吗?”
于是李靖澜就这么跟着谢弘微回到了谢家。
说起来是客居,实际上就比囚禁还好些。
至少每日三餐是不少的,虽说并诶有什么营养。
楚王府。
李靖澜正恭恭敬敬的等待主人醒来。坐着丫鬟的位置上,不得不做点什么。
谢弘微说他们是兄妹,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可疑呢?
李靖澜觉得莫不是梦中所见的男孩是他?
不怎么可能。应该是想多了。
李靖澜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从头脑中抹去。
“阿兰过来。”
李靖澜立马走进屋内,帷幔半垂,画中人略正衣冠,回眸一笑,灿若星辰。眉间的朱砂越发耀眼。
李靖澜替他梳发,莫名的觉得这青丝美发生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理所应当。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阿兰你就这么想出去么?”
废话当然了。
“不知公子何时出门?”
“卯时罢。”
“笨手笨脚的。”谢弘微哂笑道。
李靖澜屈膝一福,“奴婢手拙惯不会伺候人。”
最后一步,是上发簪。
李靖澜横过发簪,插入冠冕之中。
发簪如刀剑入鞘,这只发簪通体如玉,正如同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发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鲜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这话不错。李靖澜不由得想。衬得他青发雪肤,愈发的风流气。
谢弘微看着镜中人微红了双颊,不由得有些动容。一定是她眼花了,为什么谢弘微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像是看世上最珍重的宝物。可他们不是非亲非故的吗?平白无故的李靖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