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大面积类似烫伤的痕迹,有些已经溃烂,眼眶深陷身形极度消瘦,整个人已经因为高烧而陷入了昏迷状态。
枕头上全是掉的头发。
乔白术暗暗心惊。
关于季行澜的事,来的时候他只是听季行武说了只言片语,还以为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什么刀伤枪伤之类的,没有料到居然这么严重。
发烧、全身溃烂,严重脱发,隔离病房,隔离服。
即使乔白术并不是医生,也能猜到季行澜估摸着是被什么放射性物质辐射感染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担忧地看向身侧的季行武。
季行武的脸孔隐藏在厚实的隔离服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人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阿武——”他叫出声。
季行武没有反应,估计是没有听见。
两人在病房里只呆了几分钟,就响起来提示音,让他们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脱下隔离服,在护士的指导下,去淋浴间冲了澡,又被人拿了一个仪器从头扫到脚,没有发现辐射感染的迹象才被重新放了出来。
“爷爷,二叔,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季行武沉着脸问道。
季老爷子早已经退了下来不管事,所以是季二叔回答的:“这是部队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想了想,似在考虑说辞,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从两年前开始,阿澜的行踪我就不了解了,他好像加入了一个什么行动小组,然后就忙了起来,经常要执行一些很机密的任务,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没有消息。三个月前阿澜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要外出执行任务,我也没有在意,前天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阿澜已经这样了。”
至于阿澜是因为执行的什么任务而变成这样的,即使以他的权限也无法了解到。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毫无用处,怎么挽回季行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往外流逝的生命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医生怎么说?”季行武沉默了一下,问道。
季二叔道:“医生说阿澜的这种情况是骤然暴露在极高强度的辐射下引起的外照射急性放射病,全身组织细胞变性坏死,小血管扩张出血,多个脏器受损。”
季二叔说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向墙壁。
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小儿子。
季行武反而冷静了下来:“没办法治疗吗?”
季二叔摇头:“放射源辐射强度太大,医生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告诉老爷子,连在外地就任的大儿子也紧急召了回来。
季行武沉默了。
连军区医院都说没有办法,代表全国没有哪一家医院能治好他了。
他的小堂弟,年纪轻轻的不到三十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就要这么窝囊地痛苦地死去么?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陆瑶道:“爸,爷爷,国内没有办法,咱们就转到国外看看,国外的医疗水平有些比咱们还是高一点,兴许他们能有办法。”
季老爷子听了,眼睛先是一亮,继而又灰暗下来。
他虽然老了,但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
虽然大儿子说得语焉不详,但是能让季行澜在短短的时间内的情况严重成这样,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地步,那放射源是什么,别人不说他也隐约猜得到。
不外乎就是核|弹了。
能让季行澜执行这类任务的,不难猜到,必然是事关国家机密。
这样的任务,即使是他们季家也没有资格掺和。
一切个人利益,在国家大义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这个孩子跟他大伯一样,是为了国家才会失去自己的生命,这算是给家里人唯一的安慰了吧。
乔白术忐忑不安地看着季行武,想说什么又顿住了。
“小乔,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顾忌。”女人家心细,陆瑶最先发现了乔白术的异样。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乔白术身上,季二叔也觉得似乎有些冷落乔白术,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和蔼地道:“白术啊,家里出了这事,一时没有顾到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小瑶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用有什么顾忌,这儿就是你的家。”
这可是如今季家的当家人季卫国亲口承认他是一家人,无意表明季家已经彻底承认他和季行武的事。如果放在平时,乔白术和季行武肯定特高兴,然而现在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为这件事高兴。
乔白术嘴巴动了动,说:“出门的时候,静迟给了我一个盒子,说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有用。”
来之前他没有料到季行澜是这种情况,之前准备的药材毫无用处,想到出门的时候程静迟说的那一番话,便想到了程静迟交给他的那个木盒子。
自打喝了程静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