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力地勾着他的脖颈,任人摆布。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解去了,迷迷糊糊之中,楚禾下意识地护住自己最后一件小褂,却到底还是没能争得过,也被人随手挂在屏风上。
沐浴之后,她又被人抱回床铺,只不过这一回,那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地放过她。
楚禾才沾上枕头,玉臂舒服地揽住柔软暖和的锦被睡了过去,丝毫不知自己婀娜的背影早就落入了一双危险的眼中。
她正睡着,忽然被一只大手翻过身来,睁眼一看,正对上赫绍煊那双狭长的凤眸,饱含缱绻缠绵。
楚禾稍稍醒过来一些,刚要开口嘟囔了几句,却忽地被人封住唇齿,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赫绍煊覆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仿佛深陷一处烈焰之中无法脱身。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不过帐头两簇用来束帐的金穗。
那金穗颤颤巍巍地摇晃着,直到红烛昏昏沉沉地快要熄灭,才渐渐停息下来。
*
第二日天色大亮,楚禾缓缓苏醒过来,瞧见自己正睡在赫绍煊怀中,忍不住抬起头来四下打量了一下,直到看见被凌乱扔在地上的衣衫、屏风上的肚兜,忽地朦朦胧胧地想起昨夜的情形,脸上顷刻便浮起一层chao红,忍不住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她只不过腾挪了一下身子,却听见赫绍煊轻哼了一声。
楚禾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瞧见赫绍煊并没有醒过来,可他的眉心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痛苦之色。
楚禾眼眸落在他身上,蓦然瞧见赫绍煊穿的那件亵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被微微敞开的胸膛隐约露出红痕。
她一愣,小手轻轻挑开衣襟,却瞧见几道长长的抓痕,忍不住“呀…”了一声。
难不成,这都是自己抓的?
楚禾连忙找来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用指尖儿沾上一点药膏,细细地给他涂在伤口处。
他身上的伤口越看越惊心,还不止这一处,连他被亵衣掩去的手臂上也有些抓痕,足以见得他们昨日有多么痴狂。
她正涂着药,手腕却忽然被一把钳住,抬头望上去,却见赫绍煊一双狭长的凤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将楚禾那纤纤玉指送到自己面前看了半晌,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
“下回真应该给你剪剪指甲。”
楚禾抿了抿唇,怯怯地开口道:
“后背还有吧…让我看看好不好?”
赫绍煊松开她的手,刚要转过身去时,目光却忽然落在她身上。楚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原来,她那双玉白修长的美腿上,竟然大大小小落了十来处淤青红肿。
不仅如此,赫绍煊忽然用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起来,指腹轻轻抚过她唇角的红肿,轻声问:
“疼么?”
楚禾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不疼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感觉。”
她话音刚落,却见男人忽然凑过来吻上她的嘴唇。
他吻得并不是唇瓣,而是伸出舌尖来回舔舐了一遍受伤出血的唇角,直到将她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迹都舔净了,他才挪开。
“你可知道这才是世上最好的药?”
楚禾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脸上烧得通红,怯懦地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
“还…还是用这个世上第二好的药吧…”
赫绍煊轻笑一声,这才转过身去任由她给自己上药。
她那双雪白的柔夷恍若无骨,沾着冰凉的金疮药格外地舒服,赫绍煊忍不住又趴在床榻上打起了盹。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让楚禾穿好了齐整的亵衣,连地上和屏风上乱挂的衣衫也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
桌上已经摆好了午膳,楚禾见他醒来,便倒了一杯清茶过来递给他,柔声说:
“我特意让人传了你喜欢吃的菜肴,还有昆江鱼呢…这儿的厨子说,六七月的昆江鱼最是肥美,我看着比我们上回吃的还要大一些…”
赫绍煊从床榻上站起身来,没有接过茶盏,长臂伸将过去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来了一点,淡淡问道:
“伤口好些了?”
她的下巴抵在他掌心,乖顺地点了点头:
“好多了。”
见他这才松开手,楚禾便将清茶送到他跟前,趁他润喉的时候开口说:
“昨天那个都尉在外堂候着呢,说是要问问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是回玉京还是…”
赫绍煊慢腾腾地喝了几口茶,抬眼道:
“去把那只木匣拿过来。”
楚禾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那只从玉阙山上带下来的木匣送到他面前。
赫绍煊抬手将木匣叩开,从里面取出一封黑底金纹的诏书,展开来仔细看了一遍。
楚禾凑过去看了一遍,轻轻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