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询问道:
“请问二位造访玉阙山,所谓何事?”
赫绍煊朝她略一颌首,将袖中一块写着“开阳”的玉佩递过去道:
“我们奉开阳君之命,前来拜访玉衡贤士。”
那女子接过玉佩仔细查验了一番,递还给他,欠身道:
“实在不巧,玉衡贤士日前刚刚离开,三日之后便会返回。二位若不赶路,请先在玉阙阁住下。”
赫绍煊略一点头,女子便引着他们沿着山路走上半山腰,将他们引到一处僻静的雅居之中,推开门道:
“请二位在此处住下,每日会有专人前来送来餐食。除此之外,净室之中还有一处天然活泉,温度适宜,可供沐浴所用。此外若有任何需要,只需告知与我便是。”
楚禾从袖中取出两片金叶子递送过去:
“多谢姑娘,这些报酬还请笑纳。”
那女子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领受之后便告退了。
楚禾发觉这是一间独立的雅居,不与玉阙阁任何一个地方相连。
除了方才进入雅居的连廊正门之外,还有一个后门直通一个小小的松石亭台,进可俯视谷中深渊,退可观赏层峦叠嶂,云烟蔽日。
赫绍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来:
“山中Yin凉,你穿得这么单薄就跑出来了?”
楚禾刚想摇头,却忽地打了两个喷嚏。
赫绍煊眼中总算染上一些笑意,将身上还带着体温的衣袍披在她身上,将人拢在怀中,看着远处的落日渐渐西沉。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楚禾轻声跟赫绍煊说:
“应该是有人来送晚膳了,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见赫绍煊点了点头,她便走回房中点起一支灯烛,走到门边去打开门一看,却见两个身穿素衣的少年少女来给他们送来了晚膳和浴衣。
趁他们往案台上摆东西的功夫,楚禾好奇地指着少女身边的七只白瓷罐问道:
“敢问姑娘,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一股药香。”
少女抿唇微微一笑,柔声道:
“这都是上好的药材,有艾草、小香赞、紫苏草、木豆叶、丁香、山姜、竹寄生…”
还不等她念完,旁边的少年便轻声打断了她,笑道:
“贵人只问了一句,难道你要将这里面的药材全都说一遍么?”
少女脸颊绯红,有些歉疚地望了楚禾一眼,柔声道歉:
“贵人见笑了,我平日是学制药的,每日背这些东西都习惯了。”
楚禾见他们二人活泼有趣,也笑着摇头道:
“无妨。早就听说玉阙山容纳百家学士,想来这制药一门也有许多玄妙之处,只可惜我不懂医药,这些药材更是听都没听过,让你们见笑了。”
少女见她说话柔软亲和,便也多了许多话:
“贵人不知道,这玉阙山汤药也是一种疗法,若是投入不同的药材可治百病,尤其对寒症极为有效…”
楚禾一听她所说的寒症,忽然想起了什么,停顿片刻轻声开口道:
“说起寒症…我从前见过一个人,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是触之肌肤却感觉一片寒凉,甚至可以催发内力,将壶中酒凝结成冰针…不知这是否是寒症的一种?”
少女一看便知是个医痴,听见她所描述的病症便仔细地思索着,缓缓开口道:
“这的确像是某种寒症,只不过我却没见过…”
旁边的少年望着她这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调侃道:
“你年纪小,见过的病症少些也是正常的。贵客讲的这种病症,我曾听师父提起过。这种病症并非普通的寒症是先天不足导致,而多半是经历过重伤之后,以冰寒之气强行注入躯体。经历这样的疗法之后,可以使病患恢复如初,同时内力大增。像您所说的催发冰凝针,在经历冰寒疗法之后,便可以达到。只是…”
少年忽然顿住,耳根微微泛红。
楚禾忙不迭开口道:
“只是…这样的疗法有副作用是么?”
少年略一点头,红着脸开口道:
“除了遍体生寒之外,不能与人交合。男子不可娶妻生子,女子不可受孕,还常常会受寒疾困扰…”
楚禾忽然愣住,心头一阵颤抖。
她终于知道,原来前世遇见赫绍煊的时候,他浑身冰冷并且还可催发冰凝针,是因为他在重伤之后选择了这样残酷的疗法,这才保全了性命。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
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她握着他掌心之中的温热,却总能想起前世那个最终孤单登上皇位的他。
没有父母,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唯一尽心尽力扶植他的兄弟也为了救他葬身山谷。
他一个人,又是怎么撑下去的呢?
直到少年轻声唤了一句“贵人?”
楚禾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