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小声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他躺倒在她旁边的衾枕上,低声道:
“处理完政务就来了,回去还要住那冷冷清清的朱雀宫。”
她心里微微一动,翻身起来趴在他身上,将下巴轻轻抵在他胸前,小小声说:
“可你这样闯进来,明日怕是满府上下都知道你来了…”
谁知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那一头如水般的长发,低声笑道:
“不止你们府上,恐怕整个关城的人都要知道我来了。为了见你一面,我这是只身闯入敌阵,懂么?”
楚禾闻言,却在他身边嘟囔着:
“我哥哥又不与你作对…”
他忽然伸出手来将她拉入怀中,双臂将她箍住。
那副恍若无骨的身子只是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楚禾的耳畔便立刻传来一阵声音警告道:
“别动,好好睡觉。”
可楚禾仍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纤纤素指缠上他的衣襟和腰带:
“这么热的天气,你不换上寝衣再睡么?”
赫绍煊轻笑了一声:
“我夙夜前来,什么东西都没带,你告诉我怎么换?”
楚禾愣了一下,咬了咬唇轻声道:
“要不然,我去向哥哥借一身衣服来,你先对付一晚上,行么?”
赫绍煊忽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伸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扔到地上,只剩里面一层薄薄的衣服,便又躺下来,将她重新抱在怀中,嗅着她长发间的清香低声道:
“这样行了吧?睡觉。”
楚禾一下子被他按在微微敞开的怀抱里,鼻尖和嘴唇轻轻碰到他有些发烫的皮肤,又嗅见一股浓郁的佛手柑气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赫绍煊还未闭上双眸,忽然感觉到她的气息拂过,心里像是被一只小爪挠过一般,浑身慢慢灼烧了起来。
他伸手将她的脸从自己怀中抬起来,在黑暗之中捕捉到那双深邃的眼眸,稍稍低头吻上去,吻过眉心、一双始终眨巴着动个不停的眼眸,小巧Jing致的鼻尖,最后封上她的嘴唇。
楚禾隔着两层衣衫也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呼吸不禁渐渐急促起来,刚要伸手撑在他胸前,双手却被他紧紧地箍在头顶,一动也不能动。
他那柔软的薄唇慢慢滑过她的唇畔,仿佛刻意捉弄她一般,时轻时重地吻过,直到将她的嘴唇一圈都吻得隐隐发肿才停下来。
他伸出大手慢慢在她的唇边摩挲了一圈,指腹轻轻撬开她的樱唇,低下头来又吻上去,逗弄地引出小舌打着圈。
不知过了多久,楚禾撑着酸疼的手臂将他轻轻推开,堵着气转过身去不理人。
赫绍煊从她背后将人抱住,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衣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困了就睡吧,还硬撑着睁着眼睛?”
楚禾伸出小舌舔了一圈自己发肿的嘴唇,心里埋怨着他过分用力,于是强迫着自己不转过身去睡他怀里。
渐渐地困意袭来,她的眼皮又开始打起了架,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只是等她的气息变得均匀之后,赫绍煊便轻轻扣住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像往常一样拢进怀中。
直到嗅见怀中美人气若幽兰的呼吸,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双眼睡去。
*
果然不出楚禾所料,第二天一大清早,赫绍煊深夜造访雎砚关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关城和楚府上下。
还不等他和楚禾起床,楚泰宁便带着楚府上下诚惶诚恐地候在院中,等待觐见。
立夏也不敢进来通禀,只站在门外轻声唤了一遍,也没听见里面的动静。
正在她站在原地踌躇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退到了一边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赫绍煊从里间出来,身上已经传得齐齐整整。
看见她以后,赫绍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楚禾还在睡觉。
立夏了然地点了点头,无声地指了指外面。
赫绍煊自然知道自己昨夜突然闯进雎砚关,还深夜闯了人家的院子,外面一定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了。
他径自走到外面,却见楚泰宁带着一家老小朝他行礼叩拜:
“老臣不知东尧王驾临,这才前来参拜…实在惶恐。”
赫绍煊立刻走上前去将他扶住,低声道:
“这是在自家,岳父不必多礼。若有话,我们去侧房再叙,阿禾还在睡觉。”
傅锦兰闻言,脸上有些窘迫:
“阿禾怎么能比王上起的还晚…”
赫绍煊脸上少有地出现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她昨天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的,一向都是这样。”
众人一听他说楚禾“累了”,以为他说的是那种事情,于是纷纷涨红了脸,没人敢再提楚禾。
楚泰宁带着楚贞,引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