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倒不用那么麻烦。我记得你库中有一把足有一人长的稀世宝弓,金身旋雕,连箭矢都比一般的弓.弩要粗|长些。你若是舍得,将它定为头彩,大家必定会振奋Jing神。”
赫绍煊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张弓虽是宝物,却太过沉重,寻常的弓箭手都不愿意使用。更何况箭矢也需特制,库中也只有一百支…”
楚禾漆黑的眼珠里带上了一层兴奋:
“越是这样稀罕的物件做头彩才越有意思,就选它吧…”
听她软声跟自己说话,赫绍煊自然松快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你觉得合适,就拿它来当头彩。只是希望最后获胜的那个人臂力过人,否则得了宝弓若是拉不开,岂不是枉费了你的好心思?”
楚禾眨巴着眼睛问:
“那你能拉开那张弓么?”
赫绍煊闻言神色一凛,忽然扣住她的肩将人按在身下,气息均匀地撒在她脸上:
“楚禾,你是不是想试一下我的体力究竟如何?”
楚禾立刻便涨红了脸,隔着两层单薄的亵衣都能感觉到腿上传来的一阵滚烫。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小乌貂不知从哪里溜了出来,蹿到楚禾身边蜷缩在她臂弯里。
赫绍煊伸手一把将它提起来,看着它胡乱踢腾的四只小爪,悻悻地说了一句:
“今天就放过你了。”
楚禾听得太阳xue突突一跳,也不知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
等到了猎帐之后,楚禾便命人直接将那张挽月弓取来,罩上一层红纱挂在猎场的高台上,供人瞻仰。
众将一听挽月弓竟然是今年春猎的彩头,一下子便全都拥了过来,一边围观一边兴奋地交谈着这把宝弓究竟如何珍贵。
孟泣云忽然造访猎帐,脸上却并没有兴奋,反倒有些忧心忡忡。
楚禾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今年的彩头?”
孟泣云有些懵懂:
“什么彩头?我怎么没瞧见?”
楚禾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
“亏你擅弓.弩,那么大一张挽月弓摆在外面都瞧不见?”
孟泣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是在看今年的彩头…我过来的时候在想事情,所以没大注意…”
她顿了顿又说道:
“阿禾,我哥哥方才来信,说他部下的将士们巡逻时,在巨鹿原的山谷中发现了很多脚印,都是新鲜的。可我想着,巨鹿原以西是王军司管的领地,如今天子又在青都,能有什么企图呢…”
楚禾想到先前谢照衡的确预料过,王军会在青都陷入混乱的时候强行冲进青都,眼下还真如他所料。
她面儿上也不意外,只轻飘飘道:
“让子兰将军加紧防备便是了,王军还能闯进来不可么?”
孟泣云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心大…不过你注意到没有,这回除了护卫天子的王军之外,赵家也有亲兵,估计下午要一起围猎了。”
楚禾手中剥出来的一瓣柑橘停在嘴边,有些意外道:
“赵家不是文臣,还有私属军队?”
孟泣云朝帐外努了努嘴:
“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穿蓝色军服的。”
楚禾闻言果然站起身来,走到猎帐外面远远地看了一会儿。
孟泣云跟着她一起走出来,似是无意地开口道:
“就连王军将士们都觉得这宝弓稀罕,你看赵家的兵士怎么就不稀罕呢?”
顺着高台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少见蓝色军服的身影,楚禾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没放在心上,只笑了笑道:
“约莫是好东西见多了,不稀罕这穷乡僻壤的彩头罢了。走,吃橘子去。”
*
下午的围猎还尚未开始时,赫绍煊便回到了猎帐,陪她一起用了午膳,又在帐内小憩了片刻。
今日是围猎第三日。
依照规矩,今日天子和诸侯都要亲自领着各自的军队进行一场围猎,以讨个来年的好兆头。
楚禾亲自给赫绍煊套上软甲,又细细系好战袍。
她忽而想到今日孟泣云跟她说的话,本想再多加提醒赫绍煊一句,谁知还尚未来得及开口,没想到赫元祯却提前造访猎帐。
他那道清晰温雅的嗓音响起:
“将士们都已就位了,皇兄可准备好了?”
赫绍煊似是看出了她欲言又止,于是轻轻覆在她耳边道:
“等我回来你再细细说给我听。”
说完,看着她逐渐红透的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便径自走出了猎帐。
楚禾不想见赫元祯,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有出去见礼,只躲在帐中偷闲。
等谈话声和马蹄声走远了,楚禾刚准备躺下小憩一会儿,却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