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声音,又低又憨,跟雷鸣一样。
“你让我说什么?”
“说说是日逼爽,还是别人日你屁眼爽?”
日屁眼……即使被日过无数次的陆玖,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粗鲁且极其直白,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巴掌,在打他的耳光。
陆玖想到了那些不堪的过去,他死死咬住嘴巴,一声也没吭。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说呢?
马平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禁闭的嘴唇,咧嘴笑了,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冲着门口大声喊道,“你丫不合作是吧,那就等着,啊,以后有你受的了。”
陆玖以为他接下来会动手打自己,连忙拿手遮挡了脑袋,结果马平并没有要揍他,而是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陆玖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这人拎他跟拎小鸡一样轻松,说他没有感到害怕是不可能的。
“好了,适可而止!”就在陆玖瑟瑟发抖时,门口那位一直在床上“打坐”的眼睛男突然发话了。
“行,大哥要放过他,我就饶他一次!”马平将他就近扔在一张床上,那正是是牢房里最年长的潘老头的床铺,这位69岁的老头已经在狱里蹲了十六年,从五十出头一直蹲到垂垂老矣,前几年还算着快要出狱了,现在年纪大了谁跟他提出狱的事,他反而不高兴。
就喜欢在牢里待着,有饭吃有衣穿,平时没活干的时候,他就跟只老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所以陆玖被马平这一扔,他本人是不要紧,前几年的日秋刀鱼跳舞也不是白练的,很快,陆玖反应过来,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结果潘老头就遭殃了,这一滚不当紧,把潘老头砸了个严严实实。
嗷一声,如老狗被打断腿的痛叫声响起。
“哎哟,老潘,你没事儿吧?欸,要真有事就找这位新床友哈!”
马平说着离开了,陆玖不敢置信,肇事者走了把受害人留给他了,这是?
他思索一会,觉得不能让人死自己手里,万一再判他个过失致人死亡罪,那不是要蹲到地老天荒去?
“嗨,我说大爷,这真不怪我!”
陆玖想蹲着挪到大爷那头,结果挪到一半,一股冲鼻的臭气弥漫开来,给他熏得当即脸都变绿了。
这老头多久没洗澡了?
潘老头在被窝里哼哼唧唧,还没死呢,听到这年轻人嫌弃自己,心里一阵泛酸,他倒是没有被真压着,就是脚被踩了一下,这会直抽筋。
“年轻人,你帮我老头子捏捏脚吧,我不怪你!”
“捏脚?”陆玖想起来刚才那股味儿,他觉得实在下不去手,“大爷,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看你可没啥大事,你看我,像是会干捏脚这种粗活的?”
如果不是在床上施展不开,陆玖简直想跳个日天舞来表现一番了,他是什么人?万人会场中的一个光点,永远是被人瞩目的天之骄子。
陆玖坐到床的另一头,可怜,竟然沦落到跟臭老头子挤一个床铺。
他独自坐在床头闷闷不乐,那边,潘老头没听见动静,于是掀开自己被窝起来看了一眼,一看,哦哟,惊为天人!
本以为是个瘦猴一样的小年轻,可这位,看不出来年纪,脸上白白嫩嫩,那小嘴巴长得嫣红惹人疼。
潘老头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女人,不过,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只当男人就可惜了。
“年轻人,你叫啥名字?”老头久不萌动的心,又开始猛烈跳动了!
“陆玖仟。”陆玖没想到他的心思,只顾自己闷闷不乐来着,如果给他知道,他被“大爷”看上了,估计又要呕吐了。
“签子,好好好,好名字。”
“你家住哪呀,家里几口人?”
“火星人,我家就我自己。”
哦,原来是个洋孤儿。老头老眼昏花地又朝陆玖瞅了一眼,乖乖,越看越好看。确实像个洋人,高鼻梁,小窄脸,白嫩嫩的。
潘老头语气热络,户口普查员似的问。陆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俩人还算能“说到一块去”
到了晚饭时间。
吴仟没吃饱,潘大爷坐在他对面,跟个绿头苍蝇似地说个不停,一会给他夹豆芽,一会夹金针菇的,没一点油水,他吃不下去。
晚饭后排队脱光去洗澡,也没什么不对,除了吴仟穿着内裤洗澡,因为与众人花洒下屌屌捹显得格格不入,所以被人用异样目光轮了一圈。
好在没发生别的,陆玖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了下来,结果到了夜间睡觉竟也能出事。
洗完澡之后,陆玖抹了六神花露水,(监狱小卖部只有这种牌子的香水)跟管教领了一床新的被褥,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床上总是最舒服的地方,有那么一秒钟,他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就当陆玖半睡半醒之时,身上突然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他疑心是鬼压床,问题是他并没有真的睡着啊。
那玩意爬进他的被褥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