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翻出去走外墙坚持到厕所,那边天花板跟走廊不连通,原路回天井然后顺脚手架下去,到夕水街35号等我。”
他给完就要离开,却被郑学强拽回来,袁容安抚地握了他一下,目光沉静。
“走。我有办法脱身,信我。”
看着重新合上的门,郑学扭头从窗口窜了出去。
袁容给的地方是个小旅馆,在火车站背街,郑学挤过交织的车辆人流,拐进条拥挤杂乱的巷子。虽过午夜仍有不少店开着,漆黑的小巷被明明灭灭的招牌映得光怪陆离,趟过地上的污水往里进,满鼻子蔫腐食物的臭味。
拐过弯,一家chao汕火锅正营业,沿街雾气翻腾,熙熙攘攘,店门边有个极不起眼的灰暗招牌,他钻了进去。
门很窄,刚够一个人过。地板和墙壁年久发黑,走廊的灯暗的发绿,一进门柜台的男人像是知道他来,没多话,只将他引进去,就闭门歇业了。
郑学被带到一间房。里面很破,灯光浑浊,家具像二手市场淘下的,老衣柜镶着整面玻璃,墙上贴着数页多年前的年历遮墙皮,一个窄钢丝床紧贴墙根,正对着台厚屁股的电视机。
他走到门边的一个小弹簧沙发坐下,心焦地听着外面动静。
偶尔有几道脚步经过,神经似的起身贴上去,又失落地坐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两三个小时,郑学坐那苦守着,几乎像是死过一回。
直到两下短促的叩门声响起。
他一步冲到门前,刷地打开,那个让他发疯的身影就这么定定站在眼前。
郑学看着袁容,袁容也看着他。
时隔多年,他都忘不了这个夜晚,这一瞬间。
袁容是被猛力拽进去的。随着砰一声粗暴的甩门声,他已经被郑学整个桎梏进怀里抵在衣柜的镜子前。
郑学俯身,眼里像被火淬过,魔怔似的盯着人仔仔细细看了遍,最后又望进袁容的眼睛里,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归了位。
袁容就站在这,活生生的,甚至能感到他呼吸的温热。
如果说这晚郑学煎熬了一回,袁容也是。
当他被推出那个颤栗的怀抱,当他眼睁睁看着郑学被困在铁板后,当回应他的只有子弹的撞击,他久违地害怕了。
看着郑学,他的眼里不再是沉静,而是失而复得后的炙热,可刚一开口,就被炽烈的唇盖住。郑学环过袁容腰身搂实了,却带着些不安、惶恐和挣扎。
袁容的回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回搂住人,仿佛撕啃似的吻着,唇齿激缠。
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知道,今晚,郑学与过去的某些东西彻底割裂了。
“袁容。”
“嗯。”
“搂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正值盛夏,尽管屋里只有台老风扇在咯吱作响,尽管热汗淋漓,他们却谁也不愿松手,紧紧拥在一起。
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嘘嘘地分开,郑学盯着袁容,”我要你。“
三个字,简短坚决。
他粗暴地扯了两人上衣扔在地板,胸膛贴近,两具满是伤痕的身体瞬间纠缠在一起,那被子弹擦出的道道血痕落在结实的rou体上交织着多出股粗粝的野性,汗水浸着肌肤,火辣辣地疼。
灯影摇晃,照得房间影影绰绰,几只飞蛾绕着扑腾。
郑学再度压下,浓烈的吻划过唇瓣,这一次带着更多的占有和掠取,裹挟着烟草味顿时浸染过袁容齿间,吸允,翻搅,血腥味漫开,却没人能退出,直到胸口闷窒得生疼才分开。
吻却在继续,一路滑过微红的ru尖、隆起的腰腹,直到停在袁容胯间,一阵shi热袭来。
“郑学...”
袁容难耐地轻yin一声,手指痉挛似的插进郑学发间,tun靠着衣柜提了提。
郑学正隔着内裤用舌尖抚弄着他,甚至用牙尖碾磨起袁容的顶端,一点点扯弄,像在品味一盘餐点般慢条斯理,直到那团东西慢慢胀大,两颗球体沉甸甸地压在他脸上。
郑学仍单腿曲跪,微微仰头,袁容垂眸看他,眼里盛着被情欲浸满的爱意。
他们凝视彼此,压抑着勃发的燥热。
一小时前,两人那么真切地感知着对方离去只留自己的空茫,从什么时候起,这种不安就似乎总在威胁他们,不能摆脱。时至今日,终于预演一样,呈现在眼前。
或许从踏上这条路开始,每一次相见都可能是今生最后一面。
“可以吗?”郑学开口,声音仿佛被夏日雨水浇淋过般含混。
袁容没有回答,抬起手抹过他破皮的嘴角,再次吻上。
郑学顺势接住压下来的身子,笑着将人整个拢进自己怀里。
灯光暗昧,混着楼下火锅店后厨下锅的爆裂声,食客鼎沸,从小旅馆窗户里漏进来。袁容全身汗shi了,内裤紧裹着黏在rou器上,被郑学揉动得兴奋而难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