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乔冬。”男人自报家门。
“郑学。”两人交手短暂一握,郑学顺手接过行李箱:“上车说。”
驶出车站,顿时安静不少。
“海市比咱那边热。”乔冬没话找话。
郑学调低空调,笑笑,“待待就适应了。吃了?”
“嗯。”
“那送你去住处?”
乔冬迟疑了会:“来得仓促没定呢,上你那?”
“也行。”郑学改道绕行,目不斜视。
一时有些沉默,乔冬的手在膝盖上无声点着,好一会开口道:“听师哥说你很忙,是专门请假来的?”
“没有,午休。”
郑学将人接回去,打开门乔冬探头看看,环境很简陋,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一人份,俨然一个清条条的单身汉宿舍。
“我得走了,你先收拾,这是钥匙,缺什么晚上回来说。”
郑学交代完匆匆赶回局里,却是直奔监控室。
“有什么发现?“
小孟盯着的屏幕上,正是郑学房间的监控画面。
”挺正常的。学哥,没准人真是咱未来’嫂子’,收你来的。“
郑学没说话,对着视频看了会,“继续盯。”
天鹰最近又有些变动,原先一直管着军火厂的老姜突然被梁涛替了。
老姜不说元老也算得上资历高,那位置是上头感念他跟着打拼多年保给他的,袁容如今力排众议将梁涛扶上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竖自己的势。
这么一动,原先跟着老姜吃油水的见风使舵转向梁涛,底下的起伏倒跟着平整了很多。
天鹰的场子里,二楼一间房门被敲响:“袁哥,北边道上火炮来了。”
袁容正站池边喂鱼,闻言没什么动作。他不发话,手下只好干站着听指示,过了几分钟。
“领人去坐,让他等等。”
身后的门关上,袁容将手里的鱼食散开。水面上一阵sao乱,鱼群争得水花四溅,他专注看着,该喂饱了。
火炮一等就是几小时,在会客室和天鹰几个手下大眼瞪小眼,活像坐牢。
他脾气火爆,但这次强按着不能发作,脸憋得通红。就在打算滚蛋时,袁容推门而入:“久等了。”
火炮一见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隐去,立刻堆满笑。
袁容挥手让人撤了,坐下替他添水,“喝茶。”
火炮接过一口干了,又看了袁容一眼,缓缓情绪后拿出个木盒子,献宝似的打开盖,一把枪躺在里面。
袁容扫了眼,询问似的看过去。
“那天在船上看袁哥打人靶,枪法值得好枪。”火炮道。
袁容盯着那枪,“当时平局。我那对手,你也送过去一把?”
火炮一愣,“哪能。这玩意整个海市就一把,更不是人人有本事拿。”
袁容笑笑没说话,不再看那枪一眼。火炮的马屁像拍在棉花上,一时有点冷场。他尴尬地放下盒子,揣摩着袁容脸色递上根烟,看对方接过才道:“其实我来没其他事,就想交你这个朋友。”
袁容顿了顿,反问:“朋友。那天台位上我和林哥被你挑台,也是冲着朋友来的?”
“我这人,拎得清。那天在赌桌我看得清楚,要不是你控着节奏,就老林最后那把,他能赢全盘?”
袁容摆下手:“您有话直说,不必顾忌。”
“那我也就不绕弯子。我想跟你要个机会。”
袁容和他对视一眼,“您说。”
“东边的事抬个手。货从眼皮子底下过,没有不争取的道理,这次雇人换我这边试试?”
天鹰的买卖无论运输还是找边境雇佣都优先内部消化,但他最近得了个有些蹊跷的消息——袁容有批军火要出境,却没见老林有动静,货也迟迟没出。
他和林志强最近闹得凶,两方争斗是早晚的事,但他不打无准备的仗,前期得垫稳了。林志强淌的那条边境线并不安全,却是他最老辣的线,接手这批货有绝对优势。
这是个机会,所以来踩踩路子。
袁容垂眼,想了会开口:“并非我不帮。你搞这行,该知道这事天鹰谁在做。”
火炮鼻子里哼了一声,“姓林的?那边他的路不怎么平。换双鞋,对你我都是个机会,我知道你刚上来脚跟不稳,需要人撑。”
袁容没说话,好半天低低抛出一句,“你这是逼我跟林哥对着干?”
火炮一时摸不准袁容这话的意思。那天在船上他的判断应该不至于错,打算赌一把:“我是给你淌条新路。”
谁知话刚落,袁容的脸直接垮下来:“天鹰一向忌讳胳膊肘往外,鞋磨脚也不是外人说换就换。天鹰路子一天没倒,就轮不到外人Cao心。没别的事,请回吧。”
居然直接撵人,这姓袁的简直喜怒无常。
赌错了?
那天在赌桌上他看的很清楚,虽然最后姓袁的保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