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瞅着王琳面如死灰的脸色,微微皱了眉头,相信现在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相信这件事情不是皇后做的。
如果这事儿是皇后做的,那么她自然不会在发现茶具碎了,就横加指责他们,而是应该一脸贤惠的去追查结果。
再加上这皇后平日里的举止,就更加奠定了大家的想法,可这会儿王安河却这般求情,到底这其中又是有什么关系呢?
太后仍旧心疼的拿着那片茶具,皇上瞅着跪在地上恍然大悟的王安河,不禁摇了摇头看着满脸绝望的皇后,缓缓开口说道:
“皇后啊皇后,你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都对你这么没有信心,你说还让朕给你什么清白呢?”
王琳听到这话,满脸受伤,那个样子说实话,还真是挺找人怜惜的,可有句话怎么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朝堂之上,王派一脉早就成为过去式,此刻也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来求情,墙倒众人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了。
太后放下手里的茶具,看着皇后,轻叹口气,说:
“暂时就这样吧,来人啊,扶皇后回宫,你也安心的闭门抄写佛经吧。”
本来好好地一个贺寿,如今到了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是挺让人无奈的,太后这话的意思,有一层是想大事化小的含义,可另一层,又拐着弯儿的,给皇后定了罪。
那王琳自然是不同意的,使劲儿的挣脱开太监的胳膊,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不顾身份、场合的嚷着:
“你们就这么看不上我吗?难道我进宫这么多年,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块踏脚石吗?如今皇上您亲政了,大权独揽的时候,臣妾就该弃如敝屣吗?”
一连好几个问题,在场所有人都是倒抽了口凉气,谁也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间,皇后竟然撕破脸。
是连日来所受的委屈,还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皇上被说的顿时火冒三丈,对于他来说,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就是当日夺位时,被王安河要挟的那一幕。
扭头愤恨的瞪着王安河,咬着牙,甩袖转身,没有再说话,倒不是人家心虚,而是——
易寒缓缓走上前,沉着一张脸,开口道:
“皇后,皇兄对您跟您的家族已算仁慈,为何你还要如此人心不足,王大人,您手上握着的土地有多少,不用本王亲口说吧。
张家庄那处后山原本是产茶的,可是你找来了做了什么?还用本王细说吗?”说到这里,易寒扭头,冲着太后一抱拳,歉意的道,
“打扰您老人家过寿,晚上让霜儿亲自下厨,给您补一个寿辰。”
太后自然摆手,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此时,速风从外面拽进来一个男人,柳霜见状不禁挑了下眉头,这又是要唱的那一出呢?
“草民张念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参见睿亲王、安贤王……”
一大堆的人,全被他参见了个遍,柳霜看着那个张念櫂,不禁开始怀疑了,有这么个人吗?当日她救了张念盈时,那丫头可说了,整个张家就他们姐弟俩啊。
小妮子伸手轻轻地握住赵玥的手,两个人并排站着特别的老实,当然审案子自然要有公堂才行,所以大家又全都移步,去了御书房。
女眷也全都跟着,这一次柳霜倒是觉得自己拣着了,竟然能看这么一幕大戏,皇上坐在主位上,易寒站在他的身边,中央跪着皇后、王安河跟张念櫂。
一段陈年往事也就随即付出了水面,张念櫂倒也没怯场,磕头一下,开始讲述几年前的事情:
“……就是这样,我张家一百三十条人命就此没有,当时若不是管家的弟弟,用他们家的三个孩子把我们兄妹三人换出来,此事也不可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王安河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在旁一个劲儿的磕头,边磕边说:
“皇上英明,微臣是被冤枉的,皇上英明啊!”
易寒轻扯嘴角,侧身看着易宣抱拳行礼,说:
“皇兄,臣弟派人去张家庄彻查时,发现那里已经有一处被挖空了的矿,从里面的蛛丝马迹可以看出,原来是有金子的。
而王大人在七年前,张家出事之后的一年,便开始在京城各住置办田产,尤其是皇陵周边,他手里一共握了二十顷的土地,包括山头跟河滩,还不算外地的田产等。”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的大人们,一个一个全都是惊讶的表情,当然有一部分都是在做戏的,估计他们这些人家手里握着的田产,要比人家王安河多得多。
不过以王大人家的家底,再加上他所有的俸禄,别说那二十顷土地,就是外面的田产,也不应该有的,大家谁不知道谁呢?!
太后娘娘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后特别淡定的说:
“老四,皇上,就你们这么样的说辞,也不足以证明那张家庄的事情,是王大人所做啊,顶多是他这些家底儿来路不明罢了。”
柳霜在一旁听到太后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