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只扫了一眼,头脑一懵。
竟然是神火.枪!
神火.枪不是烧毁在了太和县,怎么出现在了此处?!
神火.枪的威力襄王肖想已久,如今看到那火筒中放出火弹,以一打二十,却是打在了自己的士兵身上。
不过几声枪响,驻地已经倒下了一片人马。
程获冷笑着同他过招。
“因果循环,你以为你真的是天命所归?!不过是你多年空想!”
这话如重锤击到襄王身上。
襄王听着这话,看着在炮火中倒下的自己的士兵,看到代表朝廷的旗帜插满了自己的营地… …他知道,兵败了!
就在一瞬,兵败了!
一口腥甜涌上他喉头,程获却趁此时机飞快拾起地上佩剑。
佩剑寒光闪动,架在了襄王赵楼的脖颈之上。
襄王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
程获看着,再也不想压抑分毫,也不再装成任何和襄王有关的语调。
风越疾,雨越紧,周边的炮火声刀剑声越响亮了。
程获用自己的声音恨声冷笑。
“赵楼,今日你也尝到了几日前我的滋味!”
襄王在他剑下抬头看去。
程获眼泪终于混在风雨中落了下来。
“阿婧她是被你活活害死的!你这一心只有权力斗争的畜生!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襄王愣了一愣。
“王妃?”他愕然,“那贱人竟然背着我同你… …该死!她就是该死!我赐她毒酒真是便宜了她,贱妇应该被千刀万剐… …”
话没说完,他只觉自己颈间一凉,痛意瞬间遍布周身,有shi热的ye体流淌出来。
襄王不可思议地看到了自己颈间的血。
“我要死了?我还没当上皇帝?!”
程获恨不能直接隔断了他的喉咙!
为戚婧报仇!
只是如此了却他的性命,实在太过便宜。
因为他而死去的人太多了。
章择死了,被占领的城池的官员无论是否反抗都被斩杀了,因为他的号召而加入叛军的士兵又能存活多少?
他不能便宜死去!
炮火渐渐歇了下去。
雨大了起来。
程获的眼泪和雨混在了一起,收回了隔断襄王脖颈的力量。
有人从炮火中走了过来,挥手让人困住了兵败于一瞬的襄王。
赵凛同程获点了头。
“赵楼造反兵败,不会好过,你已报了仇,节哀。”
程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跪下行礼。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
赵凛将他扶了起来,“回去吧,莫要让你姐姐太过担心。”
… …
襄王被生擒,他的襄军在程获的命令下四散离去,半路接到消息全都懵了。
有的将领负隅顽抗,有的四散逃开,有的举手投降。
没有战事不流血,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
太子赵凛奇招制胜襄王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朝野。
镇国公带兵出逃暂无下落,襄王的皇权美梦一朝破灭,整个人如同去了半个魂。
只是,一样去了半个魂的还有程获。
程获大病一场,任太医亲自出马,日夜照看了他,可把程玉酌吓得不轻。
任太医说他早就撑不住了,“最后同襄王那一场,更是耗尽了所有Jing力,襄王被捉,他这心里执念一下就空了下来,性命倒是没有大碍,人要颓废一段时日了,姑姑多开解吧!”
程玉酌连连应下,正逢赵凛指挥朝廷官兵缴清襄王余党,在外忙碌没有时间回来。
程玉酌每天陪着程获,多半安安静静陪他坐着,或者同他讲讲自己这些年在宫里的事,或者提起远在济南的程姝和盈盈。
“… …阿姝不能再待在那袁家了,袁家世子非是良人,襄王战败镇国公逃跑,我便听闻袁家立即出了休妻书,直接断绝了和小夏氏的关系。盈盈虽然是袁家的姑娘,可袁家家风不正,此番又和襄王镇国公约莫有暗中联系,太子殿下回头清算,跑不了袁家。得快快将阿姝和盈盈救出来了!”
程玉酌说起盈盈,满是疼惜,“两岁大的nai娃娃,却听得懂大人的话,又聪颖又乖巧… …日后袁家倒了,阿姝和盈盈没了依靠,阿获,你就是她们母女最大的依靠,你要好起来!”
程获眼角有泪滑落。
“姐,我晓得,她也说过,我自由了,她也就自由了,我要带着她的自由一起好好活着。”
窗外有鸟儿停在枝头,程获看去,鸟儿啾鸣着展翅飞走了。
*
赵凛回来的时候,程玉酌特特去门外路边等着。
男人扬鞭打马,飞奔至她身前仍旧不停,程玉酌被他吓到要躲闪,他竟一把将她拉上了马来,圈在怀里,继续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