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怎么瞧不出来?
给她上了药,陪着她静静坐了会,越发觉得心里安实下来。
哪怕就这样一辈子,他好像都满意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是如此,好像收起了尖爪的猫儿,赵凛软到了心尖上。
他议事的时候她回避,旁人离去她便端了茶上来,给他润口,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赵凛瞧着她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大定,心浮气躁去了个一干二净,对襄王的事也越发有思路了。
他再次上了折子请求朝廷调兵。
不过这次是以追击流寇的名义,且只要了五千兵丁。
能得来朝廷调兵自然是
好的,便是不能,也对襄王是个震慑。
襄王失了火器,左膀右臂的镇国公又受了伤养伤,再有朝廷调兵,襄王只怕要出手了。
只要襄王挑明,赵凛便师出有名,不怕宫中怀疑了!
赵凛定下心来,襄王却越发沉不住气了。
襄王加速集结兵力,镇国公养伤一时指望不上,便不停同戚之礼加强联系。
襄王让戚之礼拖住皇帝,分说并无什么流寇,太子要调兵嫌疑重重。
这话说于皇上,免不了让皇上再起疑心。
可贵妃已经提过一次,如今又是就着调兵一事提及,贵妃也许就要处于险境了。
戚之礼有些犹豫,襄王却管不了这么多了,连番催促戚之礼快些让贵妃吹耳旁风。
“太子若是手握兵丁,他会善罢甘休吗?且看他烧了神火.枪的作为,那般紧要的东西说烧就烧,然后倒打一耙说是袭击他的流寇,流窜此地放火!咱们这位太子可不会是下手轻缓的人!若是此番本王败了,日后由他继位,你们戚家会好过?皇后娘娘同贵妃的关系,不必本王说了吧!”
襄王特特派人传了这话说于戚之礼,戚之礼没敢再犹豫,当晚就向京城传了信。
襄王也不知道自己这般说辞能不能稳固这门姻亲,说来说去,到底是戚婧无子闹得!
襄王敦促戚婧加紧吃药,自己则西入深山调兵,一旦局势有机会突破,襄王立刻起兵造反。
只是他还有一心腹大患。
那神火.枪的事,到底是谁人泄露?
只可惜侍卫长仍旧昏迷未醒。
襄王暂时离开,让程获立刻顶替。
程获到戚婧房中,戚婧刚好吃过那让她胃胀想吐之药,她勉强同程获笑笑,遣了人下去,拿出了薛远急急送来的东西和信。
“是假死药!”程获眼睛一亮,戚婧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不过家姐提及最好给身子康健的人服用,老弱病残孕不可,我看你吃了温宫药有些不妥,要不等两日?”
“不要紧,我能… …”她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吐意涌上喉头。
程获当即决定缓两日,“这两日我替你吃那药,反正襄王约莫不会回来。”
只是戚婧却担心侍卫长醒来,程获说不怕,“只要襄王不会来,他醒来也不能立刻告知,且我如今扮作襄王,王府里人人看得见,他不会拿我怎样。”
戚婧放心了些,程获给她喂了些山楂露改一改口味。
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送进戚婧嘴里,戚婧心头也酸软了起来。
她问他,“我们真能出去吗?真能在外见到吗?”
程获给她安慰地笑笑,“这药出自一位太医之手,你放心好了。至于我,我看着你服下药再离开,等棺材出了襄王府,我去接你。”
戚婧眼泪在眼眶不住打转。
她看着窗外的天空,有风吹过,树丛刷刷作响,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鸟,乘
着这阵风飞了起来。
程获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
他低声说着,“离我们的自由不远了。”
… …
傍晚下了场雨,程获替戚婧吃了药温宫药,可戚婧不知是闻到那药的气味还是怎样,还是一阵吐意上涌,然后腹痛起来,疼的戚婧冒了冷汗。
程获连忙替她请大夫,可是大夫还没来,襄王却冒雨回来了。
程获只得迅速退了下去。
戚婧这边腹痛不止,襄王也晓得了,他回来本是接到了昏迷的侍卫长的消息。侍卫长早间醒来了一刻钟,旁的话没有多说,只是传信让襄王快快回来。
襄王觉得不对劲,连忙回了王府,可侍卫长又昏迷了过去。
他只能先来看了戚婧,大夫坐在戚婧床边换着手诊脉。
戚婧躺在床上,见襄王进来要下来行礼,襄王连忙止了她,“行了!病怏怏的,看病要紧!”
戚婧知道他嫌弃自己,从前她还有觉得委屈的时候,眼下,她已经不在意了,甚至同襄王微微笑了笑,“多谢王爷。”
襄王在她上扬的嘴角中晃了一下眼睛。
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戚婧不在意,襄王怎样,很快就要同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