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就不行么？学妹。”
王侑的声音沙哑得可以，听得凌岚胸口发闷。
这是怎样一个骄傲的人，如果换做以前，凌岚绝想不到他会用这样近乎祈求的态度埋在她的脖颈间。一时间，凌岚心中五味杂陈，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侑感受不到她的回应，他咬着牙，抬起头眼睛却没有看她，开口解释：“我之所以打他，不只是因为看他不爽。我看过他之前在学生会办公室和你的朋友周茂宗拉扯，刚才又试图对你动手动脚，如果你真的要喜欢一个人，至少也要先看清对方的人品。”
“啊？”凌岚满脑袋问号，但是却看见王侑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起身就准备离开。
“学长！”凌岚心里一沉，想着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她一把抱住了他风衣的下摆，拽住了王侑，“你，你误会了！”
“……”
“我是在撮合高雨和宗宗，没有喜欢他。”凌岚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觉得跟王侑解释这件事的本身就暧昧得可以！按理说，他并不是她的谁，她根本无需解释。
“你说什么？”王侑转身认真地看她。
凌岚抱着他的衣角抬着头和他对视了几秒，像是害怕泄露自己心事似的，她低下头，放开他衣服站了起来，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常：“我没有喜欢他，高雨是我给宗宗物色的男……孩儿？”凌岚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王侑一把抱在了怀里，她吓了一大跳，耳朵正好靠在他胸口的位置，直接能听见他的心跳。
又急，又凶。
“那就好……”王侑松了一口气，将头埋进她的发丝，他的气息直接洒在凌岚的耳朵上。
“学长！你放开我！”凌岚的耳朵有些过电发麻，她害怕这种感觉，立马挣脱出了王侑的怀抱，她心跳得简直要失去控制，赶紧远离他好几步，“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侑的眼神里面的烧着直白深沉的欲念，他拧紧眉心，“如果你想说让我别再来找你之类的话，我劝你省了！你有交往对象就算了，没有的话，我不打算放过你！”
凌岚一噎，没想到他强势到这种地步，如果换做平常她早要杠他，但是现在她却想先一码归一码，开口道：“不，不是的。”她吞咽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向他低头，用她最诚恳的语气道，“对不起。”
王侑眯起眼睛，有些困惑。
凌岚心里有些发苦，“我一直觉得，我还算不错的人，但是跟你接触下来之后我发现，我可能远比自己想的要糟糕很多。”
“……”
“其实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对你有偏见，这种偏见让我产生一种，无论我怎样伤害你都没关系的错觉，”凌岚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嫉妒吧，像我这种穷人对你们那种既嫉妒又自卑的扭曲心理。所以当时在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被这种偏见蒙蔽了双眼，假装你不会难过，假装你不会有跟我一样有情感和自尊，而你以前的情史给了我一个正当的借口，让我可以站在道德的至最高点去伤害你！但是这是不对的，我不能利用一个人的对我的喜欢去报复对方，这是最最卑鄙的做法！”
凌岚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自责让她鼻子酸得厉害，“我曾经指责过你对其他女生的傲慢，但是我却没发现我在对你在做着完全一样的事情，仗着一个人的好感为所欲为的行为非常下作，我讨厌那样的自己！所以说到底，我根本没有资格去指责你，更没有资格去报复你，我想我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对不起。”
“……”王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完了么？”
凌岚点了点头，不敢看他。
王侑走近她，声音低沉有磁性，“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抱了？”
凌岚一懵，抬头与他四目交接，发现月光下他的眸子专注又热烈，里面依稀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点安慰而已，可以么？”王侑对凌岚轻轻张开双臂，把主动权交给她。
凌岚犹豫了一会儿，就向他走了过去，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松木和茶调的香味，刚才太紧张了并没有注意。王侑宽肩窄腰，身材高大，她在他身前被衬得很小巧。凌岚紧紧闭上眼睛，张开手臂一把环住了他的腰。
王侑勾起唇角，再次缆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中。
“从来没有人这么真诚地跟我道歉。”王侑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开口，“会有人有求于我，或者是因为害怕我而求饶，但是没有人像你一样诚实，真帅气呢！学妹。”
“……”说是要给他安慰的，但是凌岚却莫名被他这句话原谅了。
“给你～”凌岚从手上的塑料袋拿着一瓶罐装nai茶递给王侑，是暖的。两人在秋季晚上站了那么久，身体都有些冷。
王侑坐在学校Cao场的观众席位，看她自然的动作，想起刚才两人在小卖部争执谁付钱的事儿，他没拗得过她，他接过饮料，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生强迫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