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好小崽子,在对方身边又待了一个多月之后,他总算是好了一些。
甚至有时候还会提出来想和哥哥一起睡觉。
沈墨每一次都像最初那样给他唱歌哄他睡觉,如此持续了差不多快要三个月。
他觉得咒印的事情不能拖,向崽子再三保证会尽快回来之后便去了一趟神域。
其实神域和人间没有什么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和人间长得差不多,只是居民变成了一帮神明罢了,空气之中浮游的魔力元素也会比凡间多一些。
他像是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地避开了大道,尽量走偏僻的小路,企图避开某个人。
然而他回到自己的居所,才刚把手放上门板,身后立时传来一阵破空声响。
他僵住身子,缓缓地回过了身。
“你去了哪里?”
站在沈墨身后的是一位白发白眸的男性青年。
他穿着一身白袍,从头到脚纤尘不染,相貌亦生得十分Jing致,肌肤白皙,整个人干净出尘得像是新雪落于华庭,是天地之中唯一一抹纯白无瑕的色彩。
他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望过来的眼神淡漠而冰冷,连出口的嗓音都像是冰块一般毫无温度。
沈墨抱着双臂,冷淡地轻“啧”了一声,“我去了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抬手指了指门上的咒印,“而且你凭什么在我家上追踪咒印,难道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吗?”
面对沈墨这般恶劣的语气,对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出口的语气也依旧十分平淡。
“你应该知道神明无故不能私自下界,这是规定。”
沈墨眉心微拧,随即轻哼一声。
“但是这次我什么也没做,你整天盯着下面,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对方轻摇了下头,并不跟他多话,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沈墨轻舒口气,随即破了咒印进了屋子。
·
来找沈墨的人是“命运”,也就是人类说的“命运之神”。
他是整个神域里信徒最多、神力最强的神明。
因为他可以预见未来,并且说的每一句有关未来的判词,都会成为未来会发生的事。
自他诞生至今只出现过一次例外。
而沈墨就恰好是那个例外。
沈墨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不太懂神明的约束与规则,也不喜欢待在神域。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神明都是一帮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家伙,也不爱和他们打交道。
他总喜欢下界,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人类在人类城镇之中生活。
那时候人间并不太平,总有城镇被强大的魔兽摧毁,无数人因此命丧其中。
他那时实在无事可做,就随便加入了一个佣兵团,接了任务和一群人去讨伐魔兽。
佣兵团的人都十分善良热情,遇到危险时都会互帮互助,实在是一群很可爱的人。
有一回他们遇到的魔兽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当时去的几个人几乎要死在那魔兽手里。
队里有一个人看着沈墨年纪小——外貌,平时对他很是关照,眼见要活不成了还拼命挡在沈墨身前,掩护他撤离,甚至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
他们当时认识不过就一两个月,沈墨实在被对方感动,不忍他就这般为自己而死,于是没忍住暴露了身份,将那魔兽就地击杀,救了一队的人。
沈墨以为他救的不过是一帮普通人,毕竟佣兵团里大家的真实身份其实都是互相保密的,他也不太清楚。
结果里面有个人是某个帝国的皇亲贵胄,他们这一回会遇到这种情况是因为那家伙的政敌搞的鬼。
若是按照正常走向,他救的人应该是死了的,政敌成功上位。
而由于沈墨的插手,未来一切都因此乱了套,这个国家的发展也因此与原来产生了一定的偏差。
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墨自然是要受罚的。
于是他被关了禁闭,与外界彻底隔绝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他的信徒得不到神明的回应,信奉他的人便渐渐变少了。
而沈墨再出来的时候,也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回被关小黑屋的日子了,简直比被白屿锁起来的时候还要痛苦——至少白屿还会陪着他。
而他那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什么也干不了。
他出来以后,不想待在神域,也不想再管人间事,便跑到自己的神殿里住。
因为神明本人被关了许久,信徒得不到神明的回应,他的神殿早就渐渐荒废了,甚至沦为一只魔兽的巢xue。
那只魔兽通体雪白,像猫又不是猫,虽然长得很可爱,但脾气巨差。
它一见“别人”来抢它的地盘,当即就和那个人打了起来,但毫无意外被对方一招制服。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