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只是为了讨你的开心,那就是真的喜欢你。
萧雨甩甩脑袋可真毒啊这碗鸡汤,神游间脱口而出:“那来一首义勇军进行曲。”
池绛:“……”
萧雨:“……”
完了脑子短路了……
“之前没用钢琴弹过,我试试。”池绛修长的十指覆上黑白琴键,沉吟片刻,随即庄重激昂的曲调化作恰到好处的音符,在开阔的山水间流淌。
这人弹琴的姿势极其优雅,脊骨挺直,多了种说出不来的味道。
在一旁的萧雨也跟着站直,周一嘛,听着国歌就当提前走升旗仪式了。
一曲毕,萧雨海豹一样僵硬的鼓起掌:“弹得好好。”
池绛手不离琴键,看向他的眼中带层浅浅的笑:“还想听什么?”
萧雨这回谨慎:“你弹什么我听什么。”
很快流畅轻快的曲调响起。萧雨一耳朵就听出来,是舒伯特的《音乐瞬间》。
初升的太阳光线打在钢琴上,折射出流光,池绛耳廓的发丝被吹到脑后,他身上常年包裹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在此刻短暂的消失,就连眉目都是舒展的。
关于这首曲子,其实有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传言当年舒伯特去一位友人家做客,信手拿起友人家里的一份手抄乐谱,弹奏之后对曲子赞叹不已。结果殊不知,其实这个乐谱正是这位朋友记下的他本人即兴弹奏过的作品。
萧雨脑子里想着这个故事,眼睛却早已经看直了。
金色的朝阳,青翠如茵的草地,漆黑华丽的钢琴,远处水天相接的辽阔湖面,以及为沉浸在音乐中为他弹奏乐曲的人。
萧雨掏出手机用些微不稳的手记录下这一刻,美丽的事物于此定格。相机快门的咔嚓音效似乎惊扰了眼前人。
他无端地就想要道歉,却见池绛指尖停顿:“站那不累吗,坐我旁边来。”
萧雨连忙摆手:“不累不累。”
刚才还欣然演奏的人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他默默不语。
萧雨被他看得没办法,一步一步挪过去,慌忙之下坐也只坐了个屁股尖。然而还没坐稳腰就给人捞了起来按到腿上。
被熟悉的温度包围,萧雨心慌地抓住了池绛的衬衫一角。
池绛低头,热度拂过耳廓:“你在害怕什么。”
萧雨体质敏感,半边身子霎时麻了:“抱歉,但你真得让我适应适应。”
抱着他的人对这个答复颇为意外的模样:“行。”
萧雨感觉到一只手臂勒上了自己的腰,让两人间的距离更加接近:“左手位置就交给你了,我记得你会弹琴。”
“不是说适应这个……而且我只是会弹一点电子琴,钢琴不太会。”
“差不了多少。”言罢池绛在琴键上弹奏了几个音符。
萧雨听出来这是莫扎特《安魂曲》选段,对他来说这段旋律相对简单亿些,萧雨试了一下,手感还不错。
“很好,继续。”他听到池绛平静地称赞。
遵循着记忆,萧雨连蒙带猜,渐渐沉浸其中,一颗心却乱的不像样子。
……池绛为什么会知道他会弹琴,明明以前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
他下意识用余光捕捉对方模糊的影子,却不经意对上池绛垂眸看过来的眼神,漆黑如夜,明明是冷厉的神采,却能魅惑人心。
萧雨收回目光强压下自己跳动不已的心脏,迫使手指继续演奏下去。
这么阴郁沉重又夹杂着躁动的曲子竟被他们两个硬生生弹出了些许慷慨的意味,期间他因为紧张还会时不时弹错几个音,平添几分滑稽。
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集中精神其实是一件累人的事,至少对萧雨来说是这样的。凉风吹干了他额前的一层层细汗,一曲毕,他已经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其实吧,我也不是这个水平,发挥失常了属于是。”大言不惭还是会的。
池绛没有应声。萧雨疑惑转头,却见他低垂着眼睫,已经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时间在对视中静默一瞬。
“……你弹琴不用看琴键的吗?”萧雨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也不是,你在这,我没法专注。”这是池绛的回答。
……
他没法专注?
池绛竟然说他没有办法专注?
这话放谁身上他都不觉得奇怪,但是池绛,池家的人,素来自傲于其变态的自控力,好像任何一件事都没有办法逃脱他们的掌控,一幅高高在上的骄矜模样。
萧雨在他身边三年,以前为了勾引他同自己上床,使出了浑身解数,很多时刻见他腿间帐篷高支美目开阖难掩欲色,但人家就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忍住,这份变态般的意志力,一度让萧雨认定是自己魅力不够。
所以现在……
似乎可以确定……
这是句情话。
萧雨怔愣许久,才声音艰涩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