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文刚准备去大殿见见新人,半路上阳城被几个门人架着,脸色很不对劲,脖子上的血管疯狂跳动,连皮肤都变红了,怎会突然这样?要是他出什么事,哪来这么大个儿子赔给皇后娘娘,当机立断先拖回自己的小院里,再让人去备车——他死也得死在皇宫里。
但人还没把车备好,阳城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佑文又使人叫上管颂,毕竟有个大夫看着也好。还没把管颂叫来,阳城身上所有皮肤都变得通红,手拼命抓挠着脖子,好几个人一起按都按不住,一直修剪整齐的指甲突然开始变长,本还不发觉,直到脖子上的皮肤被挠出血后,佑文慌了连忙把其他人赶出去。
眼前阳城痛苦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佑文朝门外又喊了几声,管颂还没来吗,车备好了吗?可是他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感受到被指甲深陷皮rou之中,回头一看,阳城嘶哑着声音痛苦地说:“不要喊人!”
阳城微微抬起头,只见另一只手的手指深深陷入脖子里,佑文吓得紧紧咬住嘴唇,怕自己喊出声来,把他扶起来,深呼吸几下之后,压低着声音问:“至少让大夫看看,你……你的……手指……”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力气回答,只能一个劲摇头,良久,身体的不良反应似乎好了一点,然而脖子上流出的血染满他的身体,难受地挤出几个字:“我就看了那人一眼就这样,她什么都没对我做过。”
怎么可能?
刚刚那情况佑文不在场,想分析也无从下手,也才发现自己被他沾了一身鲜血,只能皱着眉头思索该如何是好,阳城直接昏倒在他怀里,摸了一下还好,还有气,把他放到一边,佑文连忙在书房开始翻阅古书,可是哪本书会说这种抠破了脖子还能活命的事?思前想后,飞鸽太慢,古书不行,他只能继续让人备车——送回皇宫,回去之后多的是太医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还没开始叫人,阳城醒了,他还是没力气说话,只能嘶哑地说几声,不要让别人知道。
佑文和他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他的伴读,知道他爱面子,要是有事就绝对回天乏力,没事的话以后面子往哪搁呢?试探性问:“现在感觉如何?”
“好一点。”
他稍微舒了一口气:“我悄悄找管颂来看看。”
阳城又扯着他的手:“不要,咳……”一激动,血呛进气管里咳嗽了几声,“佑文,这不对劲。”
“我知道不对劲,那个女人有问题,我可不想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被连带诛九族。”
“是我不对劲,快扯开我衣服……”
佑文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疯魔了,还是听他话,小心翼翼扯开他的衣襟……心脏处多了一个纹身,那是从来都没有的,而且他也不会弄这种纹身,佑文脱口而出:“什么玩意?炼蛊吧?”
阳城看不到是什么,只感觉那处像被火烧一般:“炼你个头,拿水来,不,拿冰来!”
这小院里哪来的冰啊,佑文手忙脚乱拿水擦拭一通都没效,此时门被敲响了:“是我,管颂,没事吧,受伤了还是哪儿不舒服?”才想起佑文刚刚让人请过管颂,他现在过来合情合理。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管颂便推开了门,只见阳城在榻上半死不活,全身都被血浸透了,管颂眼尖,看见了血印,那错愕的神情无疑是在告诉他们,管颂知道这个血印是什么……
管颂的眼神仿佛在失去希望或是回想起什么绝望的事情,呆住了片刻,紧蹙眉头扯开佑文,有点语无lun次紧张地说:“你有没有外伤,快去洗手,换衣服。”
“你别管我,看,看他!”佑文急了,甩开他的手道。
管颂激动地大吼起来:“你先管好自己!”马上发现自己失态了,摇摇头恢复自己平素温和的模样,“对不起,佑文,听我说,先去洗一下,换套衣服,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外伤,剩下的交给我。”
向来管颂都是温和的模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也是管颂第一次在振羽楼发脾气,他清楚,阳城已经救不了了,至少他能救下佑文也好:“求你了,把血洗干净!去!”
看他的反应,佑文只好回房间里换一身衣服,出来时管颂往阳城身上扎了很多针,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大喘着气,整个人仿佛被银针钉在榻上似的。
管颂摇摇头失望地说:“对不起,”他失落看着阳城,“普通人被我扎成这样,早就死了。”
“你是什么意思?”阳城的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
“不会死了。”管颂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阐述着一个事实,不会死了。
手指都戳进脖子里,换寻常人早就死了,空气安静下来,只剩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管颂默默不语把他身上的银针都拔下来,阳城疲惫地问:“人怎么不会死了?我还会疼,还会呼吸,还……”
管颂无奈苦笑一声,拿起一根筷子长的针,目无表情把整根针刺进心脏,瞬间如注鲜血染红衣衫,但管颂仍无奈摇摇头:“我也会啊,那又怎样?”他换了一个表情,“究竟新人是谁?”
“她叫,姜子